赵小玉眉头紧蹙,眼神冰冷,一动不动,心意寒凉,望着那边无动于衷的辰弑,泪水夺眶而出,心中恼恨辰弑如此对她,红唇紧闭,想骂他却又骂不出半句。
窣干灌了她半天,那“醉红尘”始终灌咽不下,抡起一个巴掌,就打了过去,不耐烦骂道:“臭小娘——给老子乖乖喝下去,要不看老子不打得你皮开肉绽!”
他生来丑陋,素来喜虐待女子,尤其是美貌女子更甚。这一巴掌打下去,赵小玉脸上顿时显出了一个鲜红的五指印,肌肤本就吹弹可破,这一来她哪里吃得消,嘴角溢出一丝鲜血来。
可辰弑依然无动于衷,便连沈慕容也看不下去了,道:“安禄山——你放了她们,我什么……都答应你不成!”说这话的时候,她一想起今后要与这二十年前欺辱自己的淫贼同床共枕,就不由打了一个寒战。
卞守密也道:“欺负一个弱质女流,算什么英雄好汉?”可无奈身形四周皆被那些弓弩手包围,也是不敢动。窣干只是一边灌那媚药,一边毛手毛脚,**不止,惹得那群兵士也跟着**,等着看一出春光大戏。
赵小玉心底更寒,对那边那个人失望透顶,想起多年以前,他带着自己飞越城墙之时,曾深情款款对自己说过的那句情话:“我绝不会看着你在我面前……死去的!”忽而心底冷冷一笑,柔声对着那个摇着桃花扇的男子说道:“虽然不要我死,却是要我比死去还要痛苦是吗?”
但见那男子手中折扇忽地一停,浑身竟有些微微震动,却还是不看她一眼。
沈慕容失声喊道:“安禄山,你快叫他们住手!你听见没有?”可换来的,不过是那群人的**而已。
卞守密一拳打在地上,恨恨不已,却无可奈何,作声不得。
赵小玉不知道,此时此刻,辰弑已然心如刀绞:“若不是要暗运内力,压制住体内那种异样的胸痛,达到施展五毒幻音的功力,我又岂会看着你受这般屈辱?”当下,辰弑即刻收敛心神,又拼力暗暗催动释放内力,以施展五毒幻音。
体内那种难忍的疼痛一直在他胸口蔓延,这伤不知为何,自长生殿与陶忠贵一战后,就一直跟随着他,只要他一动用真气,便会疼痛不止,更不要说是这需耗费大量内力的五毒幻音了。
“而眼下他们被弓弩手包围,也只有五毒幻音能够救得了他们,区区三层五毒幻音,以卞守密的内力一定可以抗住,而即便是沈姑姑和小玉中了五毒幻音,我也可为她们解除,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了。”辰弑打定主意,强自运气,不言不语,听见赵小玉的话,其实他已经分不出何为真正的心痛了。
赵小玉漠然着周遭的一切,任凭那个佝偻人如何搂抱轻薄,她浑身力气似乎被抽空一般,再也不做挣扎,那窣干一见这女子忽地身子柔软了,不再抗拒,急不可待,当下将媚药往一旁一扔,道:“这个真是费事,来来,臭小娘,来大爷抱抱——”瞬即双手开始脱她的衣衫,一阵狼吻,顺着脖颈而下。
哀莫大于心死,赵小玉无动于衷,只是大大的眼睛看着那边那个曾经在她心目中风度翩翩的男子,暗地苦道:“辰弑,你为什么不救我?为什么?为什么?”两行清泪模糊了自己的双眼。
瞬之间,她似乎听到了萎靡梵音,她瞬即头晕脑胀,眼皮沉,心痛到无以复加,浑身痛痒。
“难道这就是临死之前的感觉?”她有气无力地想,眼前一黑,终于倒在了地上。
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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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节:随候珠 情意深(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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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不知,辰弑已经催动了五毒幻音,一时之间,在场所有人皆浑身疼痛瘙痒,或以十指抓脸、抓胸、或撕扯胸前衣衫,或将脸抓得鲜血淋漓,不多一会儿,方才那些手持弓弩、刀枪的兵士也皆倒在地上,满地打滚,哭号之声不绝于耳。
安禄山、窣干、严庄等三人也不例外,只是三人稍有武功,五毒幻音刚刚催动,尚还不似其它兵士一般就地打滚那般狼狈。
安禄山脚步踉跄,双目圆睁道:“五毒幻音——你……”急忙以手捂住双手,可还是觉得心痒难耐。
窣干见赵小玉已经晕厥,再也顾不上这么多,只觉脸上难以抑制的痛痒,全如万千条尸虫在爬,伸手就抓,谁知越抓越痛,不多时,满脸已被自己十指抓破,流血不止,面目全非。
他抬眼看了一眼那厢的白衣圣子,只见他口唇微动,满脸冷寂,双目如剑,一动不动看着自己,他心中顿觉害怕:“方才我这般欺辱他的女人,这回他那五毒幻音……必要我死千百次不可!”满目骇然,摔在地上翻滚,叫道:“大哥……快想想办法……哎呀……痛死我了……”顿时哭爹叫娘,全无方才得色。
严庄疾奔过去,想要扶起大哥、二哥,却忽感胸闷难当,惨叫一声,容色凄惨,跌坐在地,闭口不言。
卞守密一手搭在沈慕容后脊上,二人同时运力抵御,倒也不似那些人一般辛苦。
辰弑额上有了些许汗珠,口中梵音不断,心中却说不出难受:“五毒幻音不过方使道区区四层,我已气息不畅,好在现下要对付的不过是些毫无内力之人,只是方才我情非得已,那般待小玉,不知她会怎样?”忧心已晕厥在地的赵小玉,口中梵音加快,神情自苦。
忽见一黑影如风般袭过,不远处一个黑衣蒙面人说着话向这厢缓步而来,行动自如,一点也不似地上那些人已失了常性。但见那人满头银,高高束起,一脸苍白,看不出任何表情,脸上附着的竟是一层死皮,虽说是个年轻女子的脸皮,却毫无生气,一见便知是张人皮面具而已。只是此人蓝眸如火,身形矫健,声音沙哑,如鬼魅哭泣,高声道:“五毒圣子——想要使出这区区四层的五毒幻音,想必也很是辛苦吧!只可惜,不过第六层,你奈何我不得?”声音在安府上空回响,萦绕不觉。
辰弑心下一惊,抬眼见到这古怪之人,顿觉诧异:看她的身形倒似个女人,可却想不出与这人有何恩怨。只是料知这人必定知道他五毒幻音的弱点,那就是前五层之内,只需以银针扎住脑后的风府与哑门两**,断绝外界一切声音,便可抗拒,只是不能听也不能言而已。
莫非这人此时已经用银针扎了这两**?只是令辰弑称奇的是:“五毒幻音的弱点,只有爹爹和云云知晓,这个人又是如何得知的?”
适才这神秘怪人,所用必定也只是腹语。看来这人功力也一样高深莫测。
他当下不敢迟疑,定了定神,抵御住体内奔腾难受的戾气,又将五毒幻音提升至了第五层,这一强自运力,所吃暗亏,也只有自己才知道,顿觉胸中翻滚难耐,一股血腥之气直冲脑际,不多时,嘴角处也挂了一丝血丝。
那些地上的兵士,连同安禄山等在内,神情也更是辛苦,呼号翻滚撕扯不止。
那神秘怪人脚步倒也慢了些,但却依然亦步亦趋,越靠越近,走到安禄山身边当儿,扫了那人一眼,眼中闪过一丝高深莫测的笑意,一双蓝色眸子腾起一股得色,但听安禄山又痛又痒,一边抓扯自身,一边断断续续哀求道:“救……救……我……”
那人嘴角轻轻扯动,毫无生气的脸上露出一丝不自然的笑意来,慢慢蹲下身子,手间忽地多出两根细长银针,对准安禄山脑后风府**、哑门**便狠狠扎了下去……
安禄山面有俱色,惨叫一声,耳后被扎针处溢出丝丝血迹,却顿觉后腰上一股暖流注入,自己不适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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