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氏凑上去:“便是穆夫人,她送了唐三彩咒我们一家,而后又在链子上涂毒。”
主簿夫人再次走出来:“夫人所言极是,一早临走时穆夫人就心神恍惚,甚至差点摔倒在县衙门口。”
在场众人了解知州与监军两方的恩怨,纷纷露出了然。
正当主簿夫人得意时,后面传来一声惊呼:“娘。”
穆然抓小鸡仔般的,将杏姐儿整个提起来,脸上的疤痕因生气而更加狰狞:“县衙门口,是不是你故意扔石子绊倒宜悠?”
“是……是!”
“你娘说瞎话,你来说,我那箱子里可装了唐三彩。”
没等杏姐儿开口,主簿夫人扑过去:“穆大人欺负一个孩子算什么本事,难不成想屈打成招。”
宜悠忙拉过穆然,就在此时,与陈德仁并行的盔甲少年说道:“既然如此,那便用真凭实据说话。人命关天,来人,封知州府,查找证据。”
中门大开,两队兵卒跑进来,迅速把守住院内的每一个角落。
☆、第八十八章
向来威严的知州府,如今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兵卒身上的军甲反射着寒光;连成一片杀气冲天。
陈德仁一哆嗦:“廖兄这是为何?”
廖监军抱拳微微欠身:“不瞒知州大人;谋害朝廷命官之子;其事必得彻查。临近年关人多眼杂;为防嫌犯浑水摸鱼,廖某只得如此。”
尹氏脸色白成一张纸;来龙去脉她再清楚不过。
“临近年关出事也不吉利;我和老爷也不是那小肚鸡肠之人,我看今日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全当没这回事就是。”
廖监军却摇头:“万万不可;圣人曾有言:为官者更当防微杜渐。今日所调军士;皆为换班探亲之老军士。他们与陈大人相识多年;敬仰已久,定会对府内安全尽心尽力。”
陈德仁嘴角发苦,他本就看不起那些出身草莽的兵油子,代管监军一职多年,也甚少亲去大营。知州府与大营间关系实则生疏,廖其廷来半年,已经完全掌控了大营。
如今说是老人,但这老人听他的话,他又能有什么办法?
“这就不必,本就是家事,何必动用朝廷军士。”
廖监军摇摇头:“官者无家事,大人一身心系云州安危,不得不小心。”
陈德仁真来了火:“廖监军这是执意要搜查?我乃朝廷命官,常人出入府邸怎可如此随意!”
宜悠站在穆然身后飞速的合计着,如今是在知州府,在陈德仁的地盘,若这会无法真相大白,待出了这道门想怎么污蔑她,完全是尹氏一句话的事。
而她想要彻底摆脱这顶屎盆子,就得把所有真相查出来。
尹氏,前世的账我不想再多算。可如今你自己主动撞上来,那也着实怪不得别人。
上前一步,宜悠站在廖将军前面:“今日之事着实透着蹊跷,我曾听夫君所言,云州港出海不远处,那座海岛上的东瀛人仰慕盛唐之一切,将唐三彩奉为华贵的摆设之物。如今牡丹花瓶被掉包,此事怕是不简单。
不为我一人清白,便是为了云州百姓,还请监军大人查证。”
尹氏手中的茶碗直接掉了盖子,此事怎么就跟东瀛人扯上关系。这小小的商户之女,果真巧舌如簧,行事间竟是无耻的很。
穆然也上前,坚定地站在小媳妇身旁:“东瀛倭寇狼子野心日涨,还望廖大人严查。”
陈德仁也着急,他不是傻的。哪个正常人会在过年公开献礼时又是送冥器,又是往东西上投毒,得多缺心眼才能做出这种事。想到夫人那几日的抱怨,他多少也有了答案。
可他不能说,如今陈家震怒,支持他的只有尹家。若是夫人此时出事,怕是他得一辈子呆在理藩院喝凉茶。他刚过而立之年,还不想去坐那冷板凳。如今事关倭寇,他不能再以官身抵挡。唯一寄希望,只能是夫人小心,将此事处理的干净,而后随便找个替罪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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