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不知多久,里面争吵的声音愈演愈烈又逐渐归于平静,又大概有十分钟,其中一个看起来走路都费劲的老头颤颤巍巍出来。
傅允川赶紧迎上前:“怎么样了孙爷爷。”
老头跟后面的一群人对视一眼:“孩子你放心,救活的成功率还是很大的。”
傅允川并没有松口气:“什么时候动手术?”
那根树枝贯穿了蛇身,要想取出来还是很麻烦的。
“越快越好,让年轻人去操刀,我们这群老家伙在旁边指点一下。”
傅允川点头,那边就去准备了。
刚才还站在这的一群专家,眨眼之间就剩面前的老头了,他拄着手里的拐棍,老态的脸上闪过一丝黯然。
医院走廊吵闹,偶尔还有动物的叫声,护士医生行色匆匆,老头的嘴唇翕动两下,又归于沉默。
傅允川知道他要问什么,但他不想提起那个人,因此老头不张嘴,他也就不说。
“你父亲他。。。唉~”老头欲言又止,最后化为了一声叹息。
面前的老头才六十几岁,但看着已经老得不成样子,想到他这样还是念着旧情帮他,傅允川终是心软了。
“还在医院接受治疗。”
他直接说。
老头点点头,看了眼傅允川,终究是没有忍住:“MECT会对大脑造成很大的伤害,你父亲。。。”
他的话被傅允川打断:“爷爷,他的病你知道的,不接受治疗在抑郁阶段要是自杀了怎么办,他的脑子要是想死总有办法的。”
老头眼神一下变得失去光彩,拄着拐颤颤悠悠往前走:“对,对啊,你说的对,是要先活着的。”
傅允川跟在他的后面,没有再接话。
让他活着,活着赎罪,不断在在狂躁和抑郁之间大起大落,可比死了难过多了。
老头往日里知道傅允川不想提起他的父亲,但今日不知怎的,可能是知道帮了傅允川的忙,这会他说什么傅允川都会听。
“承允是我带过的最聪明的孩子,他就像是为这个专业而生。”
傅允川皱眉,父亲的那些事他虽然没有完整的了解过,但也知道个七七八八,他一点也不想知道那个人的一点事情。
但孙院士偏不如他所愿:“他那年刚上大学,性格腼腆,学习好人又聪明,一下全学校都出名了,我们做实验的时候还有小姑娘给他买东西,顺便给我们整个实验室都带一份。”
傅允川捏紧了手里的报告单,额头攀上青筋,他在极力压制着自己。
孙院士眼里带着笑意,像是真的回到了那年。
“可这么多姑娘追他,却没有一个人走进他心里,直到他读了博,还是我带他,那年我新带了一个学生,是个刚上大学的小姑娘,她嘴甜会说话,但脑子有点笨。”
傅允川顿了顿脚步,这是他第一次从别人的口中提起自己的母亲,他知道父母亲是师兄妹,一个研究所的。
“她做实验总是出错,我就让承允带她,承允脾气好。”
孙院士说着的时候带着笑意。
傅允川冷笑一声,真是子肖父,他的演技这么好说不定也有傅承允的基因遗传。装了这么多年,连最亲近他的老师都没有发现,何况是刚上大学没有心眼的母亲。
“缘分就是妙不可言,这么多年没有交过女朋友,就对你母亲动心了。”
傅允川烦躁得应和着他,但他一点也不想听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他们怎么相识的他不感兴趣,他只想让这老头快些进去手术。
二小还等着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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