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问:“那个人是谁?”
慕容熙一顿,支支吾吾的不肯多说,只说是太子府召来的一个幕僚,为其出谋划策的。
皇后便也不多问,于是轻声哄道:“无事,你父皇还是很疼你的,区区一个前朝余孽还动摇不到你。”
慕容熙略一思索,便信了这个理,回首间又瞧见案前那鲜如血色的红玉,忍不住问道:“母后,这是什么?”
说到自己挚爱的宝器,皇后便瞬间精神起来,连忙拉着慕容熙走上前去,一张雍容的脸上满是胜意:“此玉名红瘦,是我之前偶尔搜寻而得。其出世时有另一块名为绿肥的玉为一对,可惜我托人遍寻大渝,都未能找到。”
慕容熙意不在此,只淡淡地敷衍着,便匆匆告别了。
……
自夏履死后,大渝的兵力布置几近换血般的清洗了一遍,身为兵部尚书的陆舟近日来忙得脚不沾地,好不容易待重阳节过,事务缓下来,才记起已多日不见宋徽了。
他上上下下整理了一番,活像一只出门求偶的孔雀。
但这只孔雀前脚还未迈出门,下属后脚就堵了上来。
那人约莫是个五品官职的模样,一身官府皱巴巴的,像是未来得及更换便匆匆赶来了兵部,身后跟着一个侍卫。他一瞧见陆舟就如同见到了救星,顾不上逾越,一手就抓上了陆舟的衣摆:“陆大人,救命啊!”
陆舟地躲了过去,微眯着的眼已有了几分不悦。他略微俯首,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张大人行好大的礼,吓得陆某胆子都要破了。”
叫作张大人男人的反应过来,冷汗朝着双颊不断淌下,再不敢逾距半分。
陆舟看了眼,似乎才颇为满意地问道:“张大人不会就是来抓陆某的衣服来的吧?”
张大人一惊,苦着脸道:“陆大人,下官有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远方亲戚,家中经商,前几日不知着了什么魔非让下官给他个一官半职,否则就将下官多年来做的事抖出去……”
陆舟淡淡笑道:“那你就遂了他的愿,银货两讫,完美。”
张大人急得眼泪都要下来了:“可……”
那远方亲戚,无非就是想要买得个一官半职。可富商入官场,苦得只能是百姓。
但张大人显然担心的不是这个。
他在位多年,收贿徇私之事玩得如鱼得水,但到底是不敢触碰皇帝的逆鳞。皇帝逆鳞有三,一是兵权旁落,二是百姓暴乱,三,则是买卖官职。
小打小闹之事,诸如张大人一类的官员做得心安理得,但到了大事上,也都是胆小的鼠辈。
陆舟看不上,便想着随便打发了这个不知所谓的张大人。可他脑中思绪纷飞,似乎陡然间抓住了些什么,于是到嘴的话便成了:“你不敢做,自然有人敢,推给他们不就行了。”
张大人瑟缩地看了眼陆舟。
陆舟观之立马变脸:“说你胆子小竟说错了,主意打到御史大人的头上了?”
“可……下官实在找不到人了……”
陆舟乜了张大人一眼,心中已有了谋划。他靠近张大人的耳侧,含着笑意说道:“除了景大人,还有一个人可以。”
“谁?”
“皇后的侄儿,于章。”
张大人恍如醍醐灌顶,对着陆舟连连拜谢,而后匆忙离去。
打发掉碍眼的张大人,陆舟心情似乎晴朗了许多,连步伐都颇为轻快。可等他这只孔雀扬着他招摇的尾巴来到宋徽府上时,却被告知宋徽刚在半个时辰前就匆匆离了府。
半个时辰前,就是陆舟的拜帖送到府上的时间。
这个小东西,故意躲我。
陆舟:“他去哪儿了?”
掌事的管家瞧着陆舟晦暗不定的眸色,心下忐忑万分,早就将主人的叮嘱忘到了九霄云外:“谢,谢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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