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也就是说你从八岁开始,就一个人在这个森林里生活?”我小心翼翼地问。
“……是的,不说这个了,我要喝了哟。”索尼娅说着就端起了碗。
“……你……真得不再考虑?”我望着索尼娅毫不犹豫就要喝下去的样子,终于忍不住问道。
“考虑?考虑什么?”索尼娅反问我。
“考虑很多事情!”我把心中奇怪了很久的事情一口气爆发了出来,“比如到底什么叫手术!比如我到底是什么用心!还有就算我是好心。那我到底是不是言过其实!你就这么完全相信我了?就这把一切托付给我?刚见到你时,你很敏锐地发现我的神志已经恢复,对我的细微动作也都观察得很准,那时我觉得你非常精明,可是现在呢,轻易地相信了一个刚刚认识了一天地人,为什么?”
“呵呵呵,”看着我连珠发炮地发问,索尼娅突然笑了起来。“不要问我为什么,刚见到你的时候也好,答应手术的事情也好,我都是跟着自己的直觉在做,我这个人,就是相信直觉。”
“直觉吗?哈,你真是个不可思议的人。”我笑着摇了摇头。
“彼此彼此,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喝咯?”索尼娅说着。仰起头来把我的“麻沸散”一饮而尽。
“索尼娅,我真得挺弄不懂你的呢,”望着沉沉睡去的索尼娅,我一边自言自语一边骂出了事先准备好地小刀,认真地在火上烤了起来。
“不过,既然你选择相信我,那我也不会让你失望的。”
“呼,简直累死我了……”我靠在手工制作的木椅子上,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一边喘着大气。
以手术的标准来说。整个过程其实不长,也就一个小时多一点,但是对连一点实践经验都没有的我来说,已经是一件足以让人心力憔悴的事情了。
必须承认,理论和实践是存在相当距离的,手术前。我自信有医术知识为指引,天灵圣血为后盾,应当可以从容应付。可是,当实实在在地感觉到自己手里的刀划进了人类地皮肉的时候,当亲眼看见鲜红的血液流出来的时候,要说一点也不动摇那真的是假话了,有那么一会儿,我甚至想扔下刀扭头就跑。
还好,总算是坚持到最后了,不然前面已经夸下海口。这人可丢得大了,虽然整个过程中流的血好像多了一点,但毕竟第一次,也是可以理解的。(这话好像有歧义哦)
现在,索尼娅整个脸都几乎都被包了起来,只露出两只眼睛,看起来相当搞笑。
能做的我都作了,接下来,就听天命吧。
索尼娅挣开了眼睛。看了看我,突然皱了皱眉。露出些许痛苦的表情。
“噢,不要试图说话,”我连忙说,“会痛的。”
尼娅点了点头,坐了起来,又对我打了几个手势。
“你说要持续多久?”我看懂了她地手势,“大概要几天吧?几天以后,就渐渐可以喝一些流质食物,也可以说话了。
其实,正常的这种面部大手术,往往要几个月才能拆线,其间患者只能靠打葡萄糖维持生命,但是我在之前已经发现,我的血液可以让人的恢复速度达到一种惊人的地步,往往几个月才能恢复的情况几天就好了。
“之前一直是你在照顾我,现在嘛,就由我来照顾你吧。”我笑着说。
索尼娅闪过不屑地眼神,似乎在说:“这种程度算什么。”站起身来就往外走。
天哪,再怎么说也是刚动过手术,也留了很多血,就算我的天灵圣血功效神奇,也未免夸张了点,她的体质真是好得可以。
似乎就是要证明我的想法一样,索尼娅居然取出了一张弓,一袋箭,往外面走去。
弓箭……难道是打猎?晕,你听说过刚动完手术就出去打猎的吗?
我正想阻止索尼娅出门,转念又一想,她从八岁开始就一个人在森林里生活至今,必有惊人艺业,以常人的标准来判断也未必合适,不如前去见识一下也好,当下也就不说什么,只是跟在她后面。
索尼娅对我的跟随也是不以为意,只是一个人在前面不紧不慢的走着,只见她走山路如走自家后院,不看四周不看脚下,该避开的自然避开,该转弯的自然转弯,倒是跟在她后面地我颇感吃力,几乎就要追不上了,不过索尼娅很快就发现了这一点,在一些难走的地方脚步有意无意地放慢了下来。
走出去大约不到一里,索尼娅停住了,开始走到一颗大树前仔细观察,我猜想这像是某种狩猎技巧,于是也不说话,站在一边静观其变。
过了一会儿,索尼娅似乎观察够了,周身猛地放出青色光芒。
咦?原来她也会斗气!而且看这样子修为着实不俗,几乎赶上克雷迪尔了。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索尼娅已经一掌拍在树干上,大树立刻震动起来,从树根的洞口里猛地窜出一窝野兔,飞快地四散跑去。
索尼娅显然早就准备好了,她动作极快的张开了弓搭上两支箭,看也不看便射了出去。
一次张弓同时射出两支箭本来就很少见了,而那两支箭竟然分别往两个不同的方向射去,各自命中了一只野兔。
射中两只以后,索尼娅也完全没有继续追击的意思,她任由其它野兔逃跑,走过去跋涉中的那两只捡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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