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侯爷说该护我时会护我,什么时候是该护的?你老婆打骂罚人永远是规矩内的,任一个主子打骂处罚都是规矩内的,侯爷怎么护?
指望侯爷护着,我还不如去拜拜泥菩萨,诅咒几句让行凶的得报应,自己还能落个心理安慰呢。
所以侯爷,你别在这里了,不管是要凶我还是要哄我,都没必要。你想怎么对我,想我怎么对你,只需要发句话就行了吧?
你有这功夫在这里虚与委蛇,还不如回去哄你亲亲老婆,看那女人眼泪汪汪小模样多么可人疼,同为女子也我见尤怜呢,何况侯爷。
再说你在这里消磨,我不得不一直应付你,也很累的说。”
……
武梁似乎是真的说累了,然后身子往后面靠了靠,垂着眼皮不再出声了。
程向腾已经很久没有出声了,他觉得自己真是快要成神仙了,竟然能忍着听她这么些疯话。
不但不讲道理胡搅蛮缠,而且说的那般不恭不敬不尊不重,说得那般不堪狠辣,简直无法无天,胆子大得没边了。
这个女人,不过受次罚,就敢蔑视规矩直言不守,就敢诋毁当家主母至此,就敢妄想熙哥儿和旁人不相干只认她,就这般肆意践踏着他的心……
他静静站着,连呼吸都变得清浅,好像人已经不存在了似的。过了好久才慢慢俯身逼视着她,想质问喝骂些什么,终究是动了动唇又合上,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武梁等着他炸毛呢,后来发现他又没有暴发,只眼神犀利地盯着她,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干脆又撩上了。
“怎么,在想怎么处置我?发卖?打杀?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折磨?呵,言多必失,我刚才说了那么多,一定有犯忌讳失规矩的地方。你看‘规矩’这块遮羞布多好使,多方便你们行凶作恶,欺凌打杀……”
其实程向腾想的是,她的心思胆子,都太膨胀了,要好好的让她清醒清醒。
他开口,语调轻轻地,却一字一顿的问道:“我只问你,这规矩,你是守还是不守?”
武梁心说我刚才激昂了半天,这会儿反口就说守,屈辱是够屈辱了,却显得不太真实,并不能让他感觉很愧疚呀。
还是先坚持一会儿,等他忍不住起火了,然后自己再委委屈屈的服软效果更好些。
她梗着脖子不吭声,只眼神倔强的毫无温度的看着程向腾。
“说话!”程向腾见她不响,便声挟怒气道。
武梁不理,还干脆撇过头,将眼睛闭了起来。
程向腾真被她的动作给惹火了,问话不回,倒睡去了呢,“跟你说话呢,少在那里装死,起来!”说着拉着她手臂就是一扯。
没想到武梁却没有随着他的手劲往上起,却是往前猛的一磕。于是胳膊肘就直直磕到了杌角上。磕得那么准那么狠,让程向腾都觉得象是武梁自己故意撞上去的了。
他想看看她磕伤了没有,想问问她痛不痛,却终于只站在那里,维持着他冷硬的姿态,没有弯腰去看,也没有开口询问。
武梁痛得闷吭了一声,然后她便迅速咬住了嘴唇。
她轻轻捋起衣袖去看,却见上臂位置已经褪了好大块油皮,有微微的血珠浸出来。伤处火辣辣的。
武梁细细把那些油皮展开贴合在原处,然后就迅速将衣袖放下,遮住了伤处。
她的头垂得那么低,程向腾看不到她的眼睛,他却看见,她放下衣袖时,有一滴泪落在臂上。
然后,他听见她轻声的,冷淡的声音道:“……守。”
然后,她就那般低头坐着,再没抬头看过他一眼。
程向腾又在那里站了好一会儿,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儿。她本是倔强的性子,痛得哭了都不想让他看到,到终于还是服了软。
但他最终也只是冷哼一声道:“你最好记得!”然后甩袖而去。
程向腾想,他不能心软,就得好好消磨消磨她的个性和胆子,免得人回来了性子转不过来,傻傻分不清侯府和边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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