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人就是倔脾气,当年因为侯爷立子嗣的事情和侯爷咯嘣了几句,结果窝在颖水牛拉不动,他自己倔强,除了朝中有限的几个人,谁知道他这个小小的县尉是哪路神仙?国丈爷也拉不下面子,得了,这下两人都谁不理谁。”
这时苟参就走了进来,张敞一看他穿着还是那身烂衣服,就问:“苟参,不是说让你沐浴更衣的吗?你怎么没有更衣,没有沐浴,这算不算是不听太守的命令啊?”
张敞看着这个更加jing神的少年郎,心里实在是喜欢,苟参听出了他对自己开玩笑,就回答:“回张太守,严太守当时说的是让卑职下去梳洗一番,换身衣服,不是沐浴更衣。”
“咦,大胆!梳洗梳洗,你梳了吗,你洗了吗?”
“回太守的话,梳了,洗了,梳了头发,洗了手和脸,衣服不换也罢。”
“哦,那你为何如此匆匆?婚配与否?”
严延年听张敞说话越来越胡闹,好好的问人家婚配干什么?
但是严延年和张敞认识了几十年,知道他的脾气就是这样,也只有认着张敞和苟参斗嘴。
“回太守的话,许县尉在卑职走时吩咐,要卑职三天赶回颍川,如今已经一天一夜,时间紧迫,衣服不换,回去路上不引人瞩目,能少招惹是非,洗了脸和梳了头,是对太守的尊重。”
“至于婚配,苟参年幼、家贫,不敢误良家女子前程。”
严延年听了点头,他自己也是出身寒门,知道贫贱的滋味,听了苟参的话就说:“那你……”
“那你坐下,陪着我和严太守饮几杯酒,然后就回去。”
严延年见到张敞抢了自己的话,无奈的看了看张敞。
张敞嘻嘻一笑,张口就喊:“来人,再上酒宴来。”
苟参在一边谢过张敞和严延年,心说今天这机会真是千载难逢,这个严延年不说,张敞画眉,千古风流人物啊。
张敞回身又问严延年:“那许浩明来信,你倒是帮帮他呀。”
“怎么帮?如何帮?子高兄教我。”
严延年将皮球又踢给了张敞,张敞摇头说:“把许浩明从颍川郡调到河南郡来,要不,直接给个府丞干,那许侯爷嘴上不说,心里还不谢你?”
严延年说:“你说的也有理,不过许建章你不知道,脾气倔的很,他要是想换地方,直接找侯爷就行了,他写信的意思是,颍川乱,乱于世族,乡绅和官府勾结,他作为朝廷官吏,却有心无力,实在是惭愧。”
苟参在一边听的明白,原来许县尉是皇帝老丈人的家人,好家伙,这个徐浩明隐藏的够深的。
苟参前世是学习古汉语的,对历史并不是太了解,秦皇汉武的大致知道,本朝的像皇帝刘询、张敞,皇帝的老丈人许广汉的事情,略知一二,但是具体的历史细节,就不甚了了了。
许广汉许国丈在武帝刘彻的时候犯了事,被施以宫刑,他膝下只有一个女儿,叫许平君。
苟参恍惚记得,如今的皇帝刘询是当年武帝时戾太子刘据的孙子,刘据因为被人造谣说他谋反,遭到武帝的诛杀,逃跑到了函谷关外如今的灵宝县这个地方,自杀了,全家就留下了刘询。
刘询当时的名字叫刘病已,他被关在监狱的时候还是婴儿,被监狱长邴吉给救了,偷偷的隐藏了起来,结果后来武帝驾崩,刘弗陵当了皇帝,刘弗陵没有子嗣,死了后霍光就迎了昌邑王刘贺当了二十七天的皇帝,又废掉刘贺,才恭迎刘病已(刘询)当了皇帝。
许广汉在刘询没有当皇帝,还在落难的时候就将自己唯一的女儿许平君嫁给了刘询,因此刘询非常的敬重许广汉。
如今刘询在位几十年,当年救他的监狱长邴吉如今是大汉国的丞相,皇后许平君早些年就被霍光的老婆霍显派人毒死,对许广汉,刘询依旧的尊重。
正是因为许广汉没有儿子,所以才想着给自己过继一个,至于在家族里选过继谁的孩子为自己养老送终,就和许浩明闹了意见,两人谈不拢,于是许浩明一个人就到了颖水当起了小小的八品县尉,和许广汉大有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
苟参听到了张敞和严延年的只言片语,结合了这一段对许浩明的观察,心里觉得许浩明这个人就是一个认死理的人,而且要他给许广汉许侯爷说软话,估计是不太可能的。
只不过,自己站到了许浩明一边,无论今后在颖水如何风云变幻,许浩明作为侯爷的族人总不会有事,可是他这人不善于和人来往,人际关系不好,他甘愿一辈子呆在颖水当县尉,那自己该怎么办,守着他当一辈子侍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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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苟参论政(一)
听到严延年的话,张敞问:“你说许浩明给你写信只是说颍川郡乱,他自己在那边步履维艰?”
严延年点头,张敞哈哈大笑:“那你就别管了,让他诉苦,你回信劝慰他几句,也就是了。”
严延年摇头:“这样不妥,他在艰难时求教我,我放任不理,如何算得上朋友?”
张敞有些奇怪的说:“啊呀,我真是车马劳顿,这位颍川郡的侍曹,你陪着河南郡的严太守喝一会酒,我去睡了,休息休息。”
严延年眯着眼问:“子高兄这是何意?”
“你还好意思问我是何意?”
张敞看着苟参,苟参却瞧着严延年,张敞说:“我刚才说让你将许浩明调到河南郡来,在你郡里谋个差事,这难道不是解决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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