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更不想承认,他居然在冥冥之中与自己有那样的纠葛。
&esp;&esp;徐夷则却没有等她继续沉默,“你已经猜到了,又何必明知故问,而我的确欠你一个答复——我倾心于你……”他微微沉吟片刻,似乎也在整理自己深埋多年的情绪,“一直都是。”
&esp;&esp;之前的话匆匆道出,似乎还有些窘迫,唯有后四个字,如鸣镝划破长夜,明月照亮苍穹,再无可隐藏的,字字如火,照亮他心底的每一寸角落一时间,钥匙在她手中。
&esp;&esp;两人皆有感触,耳边只闻车外的热闹喧哗,又像隔了整个世界。
&esp;&esp;马车里的世界,只有他们二人,和被安静塞满的滞重空气。
&esp;&esp;她早就猜到的,只是不愿相信。
&esp;&esp;他们本无交集,今生比上一世的交往还要多多。上一世,她能记起的仅仅是几次错肩罢了。
&esp;&esp;“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她冷静地问道,扪心自问,她并不在乎他是否真的倾心于自己,方才的沉默,不是因为欣喜,仅仅是惊愕罢了。
&esp;&esp;这一天内,她已经历了太多变化,也不怕变化来的再惊人一些。
&esp;&esp;徐夷则敷衍地笑了笑,依旧看着那个不愿再正视自己的女子。
&esp;&esp;“如果一切都必须找到一个开始,那你呢?你又是从何时开始厌恶我的,在我的印象中,你原本从未将我看在眼里。”
&esp;&esp;他说的淡然,将其中原本应有的惘然失落藏在字句间。
&esp;&esp;冉念烟道:“那是你自找的,因为你做了不孝不慈……”
&esp;&esp;“那也是你自找的。”徐夷则很快打断了她长篇累牍的陈言,“令我倾心,是你自找的麻烦。”
&esp;&esp;她忽然气得发抖,继而想发笑,“我竟不知,你还有这等诡辩的才力。”
&esp;&esp;徐夷则道:“这不是诡辩。我常听说,万花丛中,人们总会争相攀折最具风姿的那枝,你也是如此,我该怪谁呢?对不起,我本无心唐突,可若不是你问,这些话我永远都不会对任何人说,包括我自己。”
&esp;&esp;☆、
&esp;&esp;冉念烟不知他这番话从何而来,但有一点是肯定的。
&esp;&esp;上一世,他根本未在她心中留下太深刻的印象,除却最后拥兵自重、直逼京师时的威慑与压迫,他少年时的样子在她心中几乎是空白的。
&esp;&esp;“怪就怪我平白问起这件事吧。”她叹了口气,徐徐说道,扭过头去再不说话,好像要把方才那番激烈的谈话从记忆里抹除。
&esp;&esp;徐夷则并没显露出半分颓然,渐渐松弛下来,眼前不自觉地浮现出许多年前,真正年少的冉念烟是如何闯入他的眼中的。
&esp;&esp;那是仲夏,天气和今日相仿佛,熔金般的骄阳将万物浸在温暖的光线里,他
&esp;&esp;自己的女儿,焉能看不出喜怒?
&esp;&esp;徐问彤笑了,伸手捏了捏女儿柔嫩的小脸,半是玩笑,半是埋怨地道:“你这个小道学,别整日看那些账本,把自己看傻了不说,还连累我又想起他来,这几天连着遇上喜事,好不容易心里舒坦些,你又冷着一张脸惹我伤心。”
&esp;&esp;冉念烟见母亲矮下身段逗自己开心,笑了笑,道:“连着遇上喜事?娘都遇见什么喜事了,盈盈也想听听。”
&esp;&esp;徐问彤收回手,笑道:“你别和娘装了,方才我和你二舅母在屋里谈话,就算你没听见,也免不了从郝嬷嬷那儿打听,她还能不告诉你?”
&esp;&esp;冉念烟也不再隐瞒,咬着唇道:“娘说的喜事就是那件事啊……有什么可欢喜的呢,我倒没看出来。”说完还微微扭过身子,仿佛极气恼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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