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走路的人声,吆喝声,镶金的马蹄踩踏青石板,女子擦肩而过的胭脂香,逐渐的在周身回笼。
沈执清猛地睁开眼睛。
眼前,灯火如昼。
他这是,又入梦了?!
这里是七年前金吾不禁夜?
不对。
沈执清望了望四周的建筑。
南梁的建筑多为青瓦,而这里的屋子红瓦白砖,路过的百姓身上穿着的服饰也多为束袖束裤也与南梁的长袖宽袍不同。
拥有这样服饰建筑的之有原燕国国度,而今的燕芜城。
他怎么来了这?
感受到周遭看过来的视线,沈执清低头朝着自己身上看了看。
他突然发现此次入梦,竟是原身。
身上穿着的还是之前落水的那件,白衣染着脏污,衣摆被他撕裂,整个人看上去像是从哪里逃窜出来的流民。
沈执清伸手摸兜,发现兜里没钱……
顺手摸上发上的簪子。
才想起来这玉簪……是嵇宴给他的那支。
如果当了……
沈执清正打算思考怎么办的时候,身前驶过一辆马车。
四角马车金铃晃动,叮叮咣咣的发出清脆声响,喝着金蹄踏在地面上的声音,惹得沈执清偏头看了过去。
马车错身而过,风将马车上的销金帐帘掀开一角。
沈执清就看见一张熟悉的脸映入眼底。
南梁帝嵇君策。
只不过面前的这张脸,不是记忆当中的颓散懒意,而是意气风发的青年模样。
沈执清跟着马车走了两步,脸上被盖上了一个面具。
眼前突如其来的黑暗,让沈执清猛地顿住脚步。
谁?
沈执清捂住了快要滑落的面具,刚要拿开一些身上就照了一件外袍。
玄黑色的外袍染着一丝冷香,他微微垂眸能瞧见袍底绣金,衣袍的质地华贵。
这是……
嵇宴的衣服。
沈执清将手里的面具稍稍拿下就正对上嵇宴看过来的一双眸子,比身后的灯火还艳。
沈执清:“嵇宴。”
立在身前的嵇宴淡淡的嗯了一声。
沈执清心中的不安,因对方的存在而渐渐的回落下来。
他没有去问为什么对方会在这里,也没有去问为什么他日日入梦总会梦见他。
沈执清让自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将手里的面具拿开了一些,越过他的肩膀朝着前面驶过的马车看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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