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
沈执清琢磨着这个词语,目光在皇宫的地图上一扫而过。
可,南梁帝不在皇宫。
难道是看漏了什么地方?可若不在皇宫,沈执清又实在是想不出这人还能在什么地方。
冷风钻入脖颈,沈执清咳嗽了两声。
这出了冬季已有两月,他这个身体倒还是如此畏寒。
沈执清接过浮春递来的热茶,就听到对方有些担忧的问出声,“对了爷,您真的要出使那西河玉京吗?”
沈执清抬眼,“姑姑可是觉得我若去,便是有去无回?”
浮春不敢接话。
沈执清饮了一口杯中热茶,眸光从鼻梁落在杯中,笑道:“放心吧。”
沈执清见浮春欲言又止的模样,将手中的杯子放下,“哎呀浮春姑姑莫要忧心,我命硬,死不了的。”
更何况就算是他想死,君后也未必会如他意。
浮春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绕过桌子将起身的沈执清扶起,“相爷总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担心的却总是我们这些做下人的。”
“今夜雨寒,相爷可是要请人来暖床?”
“暖……”
沈执清一噎。
他府上姬妾看上去是一堆不假,可这些人大多是君后乃至后党一派送来监视他的。
若招来,还要在对方跟前演戏,实在是累得慌。
至于,宴朝欢……
沈执清将手中的暖炉递给浮春,自己则褪了大氅,“对了,宴朝欢那边可有什么异常?”
浮春:“人住进了霜花小筑,一切如常。”
沈执清嗯了一声,“他既然不是这几天才到的京都,那么,他顶着这张与嵇宴如此相像的脸,之前我们的人为什么没接到消息?”
“这人原先在双喜楼中做乐师。”浮春接过大氅,放在一旁的衣服架子上,“听说摄政王此前临朝时,他在京都双喜楼中对外宣称自己是毁了脸,常年带着面具。”
“面具?”沈执清解着衣衫的手一顿,“那为何会被君后发现?”
浮春解释出声,“说是后党有官员出入双喜楼时无意间将对方的面具撞下,当时张全也在,就将人送到了君后面前。”
“那可真是太巧了。”沈执清嗤了一声,“宴朝欢那边再派个人盯着,不管怎么样,这件事务必给我查清楚了。”
浮春退后一步,躬身,“是。”
窗外急风骤雨,屋内,沈执清做了一个梦,他梦到了嵇宴的流云台。
如一年前嵇宴死时的天一般大寒,天上飘着雪,呼吸之中吐出来的白气冷雾如今日雨夜般寒凉。
流云台内雾凇皎洁晶莹,嵇宴就着了一身绣着金纹的广袖黑袍,立在湖边,如苍茫天地之中仅剩的一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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