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001eT木轻舟认为自己见识过人间被最惨的事情,霍家千人的尸体,满院的鲜血在她过去十几年中,频繁的出现在她的梦境中,时时刻刻提醒着她为了什么而活着。
那是悲壮的,惨烈的,木轻舟认为,她这一生再也不会遇到比这更令她痛心的事情。
眼前的屋子里只有一个女人,苍白的,瘦弱的,一头银白的长发柔顺的披在脸上,她的手脚用粗大的链子绑着,接触皮肤的地方却又缠着一道又一道柔软的碎布。
她并未受到虐打,对周围的声音也并不恐惧,甚至扬起的脸还朝着屋子里唯一的窗口,阳光洒进来,照在她的脸上,圣洁而又美丽。
“她叫素娘,丈夫打仗死了,在得到军报的时候孩子也流了,醒来后人就疯了。”
阿虎的娘声音很平淡,似乎在诉说这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这对于木轻舟来说,也并不是一件多么令她振动的事情,她逃亡多年,生离死别见识的太多太多。
可是当她走进将手搭在她的腕脉上的时候,她的身体瞬间僵硬,手颤抖的挪开,移到素娘的胸前,那里的衣衫很单薄,单薄之下没有隆起,木轻舟将手放在上面,轻轻拉扯,狰狞的疤痕遍布全身,女人的特征被消减一空。
木轻舟抬头看向阿虎的娘,见她的眼圈有些发红,笑的有些勉强。
“你们为何要如此待她?”木轻舟有些怒,声音抑制不住的颤抖。
阿虎的娘摇头,“是素娘自己动的手,不光是那里,还有、、、、、、”
她低头,将手抚摸在腹部。
木轻舟难以置信的起身,身形晃动着退后两步,胸口翻涌着什么东西,却又被她死死压住。
杀了不过头点地,这般酷刑,实属罕见。
“不是疯了吗?”
木轻舟看向阿虎的娘,想问出素娘经历的种种。
阿虎的娘轻轻叹息一声,“是疯了,所以才会去找她的相公,才会遇到那样的事情,才会疯狂的将自己折磨成这般模样。其实,我跟朱秦大哥商量过,这般活着太痛苦了,不如死了的干净。朱秦大哥说,小六子,就是素娘的相公,小六子最后的愿望是让素娘活着。可是,阿靖的娘子啊,这般活着太难受了,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让她可以安然的死去,最好,能梦到和小六子拜堂成亲的日子,那是素娘这一生最开心的时候。”
“我是大夫!”木轻舟有些僵硬的开口。
阿虎的娘笑的流下眼泪,“是啊,你是大夫,是救人的,不是杀人的。是我妄言了,娘子莫怪!”
阿虎的娘摸了摸眼泪,冲着木轻舟施了一礼。
木轻舟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低低呢喃了一声,“我是个大夫啊!”
素娘的病没办法治,即便是当年霍家的家主还在世,也救不了。
她活着,只能在一天一天的等着死去,别无他法。
木轻舟有些惭愧,对这句“你是大夫!”生出深深的惭愧之感。
她是大夫,却救不了人。
阿虎的娘没有再说什么,拉着木轻舟去了其他的竹屋,女人的病多半是跟气血宫寒有关,这并不难,还有两个是肺痨,木轻舟除了让他们可以缓解病痛也并无很好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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