辕门处传来阵阵的喊嘶声,却是敌军来袭而发出的示jǐng之声,却丝毫不见有一丝的杂乱。在贾逵的指挥下,看似杂乱,实则迅捷无比的向两旁闪去,“堪堪”让过蒋廉的兵锋,“狼狈不堪”的向两旁边闪退开去。
蒋廉?
刘将军派来的?刘伯俭?!
莫非刘伯俭他已料到我裴喜今rì之难?心中已生死志的裴喜,乍然听到蒋廉的大喝之声,陡然一喜,随即,变得满面羞愧。枉我裴喜平rì里自诩多智,想不到,比起这刘温,竟然比不得其十一也!
至于什么张将军,已被裴喜自动的忽略了。
哼哼,张翻他……
裴喜羞愧的看向辕门处,此刻,哪还有先前的巨盾拦截?空荡荡别无他者,尽是他麾下的兵将!自家军队的衣甲,他还是认得的!为首一员战将,纵马舞枪,急奔近来,或许是看到了裴喜的的身影所在,率领大军直奔此处而来。
嗯?辕门处防守竟然如此空虚?
待看得分明,裴喜不敢相信的擦了擦双眼,愕然的看着辕门处长驱直入的自家军队,心中不由滋生出一个不好的念想,莫非,自己又遭了算计不成?坏了,辕门处如此,那方才年轻文士所立的方向……
想到这里,裴喜忙闪目去寻郭嘉的身影,可是,入眼的,哪还有郭嘉的影子,方才只顾得冲锋,这刻再看去,入得眼中的景象却是大变!丫叉叉林立无边的鹿角,接连左右两边的帐篷,鹿角后面,绊马索借着军营内高挑的火把隐约可见,鹿角后面,一队队士兵整齐的排列,明亮的枪尖如同麦芒,映着灯笼火把、亮子油松直夺人双目!
不好,中计矣!
裴喜看到这般布置,哪还不知道自己又中了“黑山贼”的空城计!想不到啊!我裴喜久经战阵,竟然被人算计至如此!黑山贼中高人无数,却是我裴喜小觑了!此番若能逃出升天,定要以刘温之意为首!
只是,黑山贼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裴将军!”蒋廉纵马来到裴喜的近前,高声道:“是非之地不宜久留,末将所带为奇兵,并不甚多,迟则生变,还请裴将军速速与末将杀将出去!”
“蒋将军辛苦了。”裴喜苦笑一声,蒋廉是张翻手下的一牙将,裴喜自然认得,只是,这片刻功夫,自己带来的两万大军,在箭雨的洗礼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被吞食着,据他目测,到现在,即便没有死伤四千,三千之数已是足有!
“蒋将军,辕门处可有埋伏?”裴喜似是在确定什么。
“回裴将军,敌军辕门处,只有两千余弩手把守。末将临近发起突袭,杀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这些弩手一触即溃,末将不费吹灰之力便杀了近来,还请裴将军速与末将杀出重围才是!若不然,待到敌军调兵堵截,再走万难矣!”蒋廉急声劝道。
只有两千?
弓弩手?!
裴喜如今剩下的,出来苦笑,就是苦笑,这一次,他可是被人算计的有够惨,一步落后,步步落后啊!
若方才直冲辕门的话……。)
正文 第二百三十九章 壶关(十二)
昏暗的光线,甚至连数十步外的沟堑,都不能映照得清楚。一队百十来人的小队伍,左右护在辕门的两侧,似乎,也不曾察觉到壕沟外的异动,静静的守着岗位,一动不动……
孙荣捏了捏手中的长枪,感觉,这枪,比之以往,更沉重了几分,手上冷汗浸出。他随手往身上抹了两把,稍微止住了汗水,重又把枪杆握紧。临阵决战,非生即死。且不止关系个人生死,此番劫营的成败,且又牵涉到整个的rì后战局。胆气再足的人,也难以做到浑若无事。
不容有失!
孙荣在心中,不住的告戒自己。可是,越是如此,他愈是紧张。此战,干系太大了!
“尔等几十人,待一会发起冲锋之时,一定要尽全力将辕门处的那队守军悉数消灭!然后,直扑贼人大军的中军大帐,见到人不要客气,直接杀之!”孙荣脸sè显出一片狰狞,狠狠的道:“准备好引火之物,不要管什么东西,但凡是能点燃的物事,悉数点燃!”
周围几十人,纷纷点头,表示理解。
风飒飒,夜沉沉。黎明前的黑暗,才是一夜之中,最为漆黑的一刹。
孙荣轻磕胯下的坐骑,低音沉喝道:“走!”催马疾驰,呼吸间,奔近了壕沟。辕门口,气死风灯摇荡。转回首,大军紧紧相随。纵然马蹄上皆裹有布,纵然尽量的放轻了脚步,急促地踩踏在地面上。那沉闷的声音,依旧传出甚远。
令人感到奇怪的是,辕门处的那两列守卫的士兵。却无一丝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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