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代表着有一位我们根本没预料到的大人物介入了?”
“可能是想捞油水的某位。不用太在意,我们是正统,就算干掉那家伙,他老板也不能如何。”
“也就是说,除非是有必杀的把握,否则,还是不惹为妙?”
沙鲁耸耸肩,没说话,算是认同了嘎尔迪这样的说法。
恶魔的世界就是这样,有胆量有本事大可以向同僚下手,但如果被抓住小辫子,真要计较,上面抓住不杀同类这类主规则,还是可以象捏死小虫般将沙鲁、嘎尔迪这个档次的喽啰干掉的,除非其价值值得老板花大价钱替他赎命。这种例子绝对不常发生,基本上,下位者倾其一生,也赚不到那笔巨款,另外,他的老板也不会让他有那样的傲人的成绩,领主们固然希望属下个个能干,但绝不希望看到耀眼如明星般的二号人物出现,或者什么举足轻重到足以给自身及势力带来巨大影响的人物出现。在他的势力构架内,只有他自己是绝对不可替代的,这一点,是确保不会在睡梦中被属下割掉脑袋的基础。是个领主都清楚。
“有没有其他可能?”嘎尔迪忽然蹦出这么一句。“总觉得,那人不似是甘心臣服他人的人物。”
“难得见你这么看重一个陌生人。”
“我在他身上感觉到一种很少见的特质,只信赖自己,只崇拜自己的特质。这样的特质,在他之前,我只在一个人身上见到过。”
“你是说罗凌?”沙鲁问。
嘎尔迪点头。
“这么说,到真有那么点味道……”沙鲁用它那粗长的手指摩挲着下颌,一副思索的模样。
“有没有其他可能?”嘎尔迪第二次问。
玛沙杜看了沙鲁一眼,低声道:“有,假如那人是深渊之子。”
沙鲁哼了一声,“不可能是深渊之子。”
“是因为他的能力过于低下?”玛沙杜问。
“不错,这是主要原因这一。深渊的意志只承认强者,绝不会在弱小的存在身上lang费感情和时间。”
“在我的族中,却流传着深渊有若干种的说法。最智慧的深渊,选深渊之子看重的是潜力,最平凡的才把黑橡叶(相当于橄榄枝)抛给至强者。”
“埃比斯魔,哼哼……”沙鲁哼哼了两声,没有多说什么。但这已经足以让嘎尔迪和玛沙杜明白他的潜台词是什么了。
在恶魔的世界有一个广泛的评价,埃比斯魔最擅长的就是耍嘴皮子。从事实的角度讲,这并非完全是污蔑,埃比斯这一族最擅长的确实是交际。最辉煌时号称是最强外交家一族,认识恶魔世界的所有物种。然而,就在这最辉煌的时期,它们被征服了。自此以后成了被恶魔们嘲弄的对象,在排资论辈靠拳头的恶魔世界,埃比斯魔练嘴不练拳的故事是流传最广的寓言故事之一。
玛沙杜没有再多言,心下却嘲笑:“因为失败,就否定了失败者提出的所有观点。智慧的沙鲁,也不过如此……”
嘎尔迪也选择了沉默,他知道沙鲁的这种态度代表着这种可能在亿分之一的以上,这样的几率,是完全可以忽略不计的。
然而,冥冥中,一切自有某种不为任何存在所熟知的规律在支配。既然有恶魔主君那样亿万分之一的概率才会出现的恶魔世界最高统治者摆在那里,亿分之一,为什么就不能出现呢?
相比于沙鲁和嘎尔迪那一拨,褒姒和王铎及一个吸血鬼,一个熊人这边,谈话内容就显得无聊了许多。吸取了教训,现在,仅剩的两名属下已经跟王铎和褒姒共用一个隐藏点了。
靠近湖畔,沙丘背后,挖掘出沙穴,以法力将穴壁石化,内中撑起新一代光幕隔离设备,它的优点是新生成的光幕解决了能量散释的问题,进一步提高了隐蔽隔离的安全性。
一处隐蔽所,分成了三个部分,吸血鬼和熊人早就到旁边的隔离间休息了。身为女性的褒姒有自己的休息间,但她现在还没有利用这个特权,而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跟王铎玩着**的游戏,心中则想着今夜战斗中,嘎尔迪跟沙鲁说的那几句话。
湖中战场上的异象她也注意到了,那些灵魂消散的光在皎洁的月华下虽然淡,却瞒不过她的眼睛。“那两个家伙一定发现了什么!”褒姒有点恨的牙痒痒,又有点懊恼,作为恩瑞耶丝魔女,她的资历实在太浅了,对恶魔世界的了解也所知有限,偏偏这次遇到的,都是极端生僻的疑难问题。本来长袖善舞的她,今次行动象个胸大无脑的痴女,偏偏眼前这个男人演戏演上了瘾,褒姒就不信湖里的情况王铎没看到,可任由她软磨硬泡,王铎就是哼哼哈哈的装傻充愣、避而不谈。
“这陀腐蝇屎,本小姐迟早要你变成渣……”心中越是充满负面情绪,褒姒的神情就越是甜美迷人,那双含情的媚眼,眼波流转之际的风情,让人看了骨头都酥了。
罗凌依旧睡在水底。尽管他知道,这看起来清澈无杂物的水,很可能比来时的修罗水域成分更复杂,尸水?臭水?腐水?都有可能,但就算这湖的真面目是粪池,他也照样会选择这里作为栖息之所,不是因为喜欢,而是因为这种环境对他来将,是最理想的战场,在这里,褒姒他们四个一起上,他也敢正面较量。
宫城今夜派遣的水中巡游一直闹到黎明在即,才悻悻散场,而且,不再是那种拿叉驾水蜥蜴的女骑,而是攥着五彩石的蟒身女娲。罗凌没有从湖沙下蹦出来试试那些五彩石是不是象高爆水雷一般威力惊人,他只是通过这些新一代宫城水军的游速、持续力等方面判断了一下其综合实力。结果实在令罗凌高兴不起来,这些女娲,竟比之前的水骑能力高1…1。2倍左右。这可是全军能力提升啊,这么个升法,用不了多久,闯入者的战力优势将荡然无存。罗凌为此很是忧虑。
第四天的下午,也就是刚刚过了罗凌离家72小时的时间,褒姒找到了他。褒姒用的方法简单而有些拙笨,架着一叶扁舟,泛舟湖上,然后喊,再然后罗凌象人鱼般出现了。
“您的出场像是童话故事的开篇。”褒姒笑着说,“我喜欢童话,因为童话总有个美好的结局。可惜这里更像是神话。”
即使是扮演凶骷髅,罗凌也不愿意装成一个古怪到违反一切常理的变态。那些出言轻佻的,他憎恨;那些相互不熟悉的,他警戒;那么,那些从始至终都彬彬有礼的,去横眉冷对?这种性情未免有点犯贱的感觉。当然,如果罗凌完全不需要借助褒姒等人的力量,不需要沟通交涉,他倒是可以表现的那般不通情理、生人勿近,但现在,情况显然不是那么回事。至少,罗凌想知道褒姒放低姿态,主动来找他是为了什么事。低姿态往往代表有求于人,这对交涉可是很不利的。输阵也不能输气势,这可是几乎人尽皆知的道理。
“我现在还不想谈合作的事,你的那个嘴臭的伙伴让我非常讨厌。”罗凌一上来就表现的气势强硬。
褒姒用一只手探出小舟,划动着湖水,带着几分娇嗔道:“在水里呆着,一定很惬意吧?不像在地上,太阳快要将石头都烤化了,沙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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