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封上写着她的详细住址,但下方没有写发信人的地址和姓名,中间写着“沈琴亲启”四个大字。字迹潦草却潇洒有力,那是晨光的笔迹,字如其人,虽不拘小节却有坚定的信念和坚强的意志。
沈琴没有立即拆开信封,而是紧张又兴奋地到每个房间里去看了看,包括厨房和卫生间。似乎她想找到晨光,但她没有找到,不无怅惘地坐到书桌旁。她的目光又重新回到那封信上,如同那信就是晨光。她急忙打开台灯,小心翼翼地拆开信封,紧张得手都在微微颤抖。
信的开头是这样写的:“沈琴,你好!我是晨光,你熟识我的笔迹,一看此信便知真伪。什么都不要怀疑,我需要你,需要你的信任,需要你的帮助。”
沈琴的心不禁狂跳起来,目光停留在“我需要你”这四个字上,一而再再而三地反复看着这四个字,仿佛永远也看不够,看得眼眶都湿润了。
信中接下来的内容就是详述晨光失踪的原委,从他半夜惊醒发现自己变成透明人一直到他回到本市并将此信塞进她的门缝。在彤县公安局招待所的大套间里,晨光只写到当时的情况,而后来他如何找衣物找摩托以及如何回到本市的过程,是他把信塞进沈琴家门缝前加上去的,所以是写在原信落款的后面。
他不是“白手套”!他安然无恙!他回来了!沈琴抑制不住的激动,几乎忍不住想大叫起来。她将信纸按在自己剧烈起伏的胸口,想要让自己赶快平静下来,但毫无成效。她拿起手机就拨打晨光的电话,但令她失望的是“机主已关机”。她立即就想知道晨光此刻在哪里,立即就像跑到他的身边,和他在一起。
过来良久,沈琴又把信反复看了好几遍,终于慢慢恢复了她做为刑警应有的冷静。按捺住了激动的心情,她立即就看出晨光此时危机重重的处境。一方面,警方和国安部专案组手握诸多证据,正在积极行动四面撒网,要抓捕晨光,美其名曰配合调查。夕阳、晨曦、凌一彬等均已被监视,连晨光远在澳大利亚的父母和在美国的小妹晨『露』也都通过国际刑警进行了监控。另一方面,“白手套”意欲借刀杀人陷害晨光,同时也不排除暗地里直接下毒手的可能。既然“白手套”能把晨光变成隐身人,且让他不知不觉,可见“白手套”的手段何其高明,要取晨光的『性』命不过在呼吸之间。晨光不愿意被“白手套”玩弄,决心要与其单挑,说不定就会把“白手套”『逼』上绝路,对晨光痛下杀手。现在的晨光既要逃避警方和国安部的缉捕,又要与“白手套”周旋,真可谓荆棘密布、杀机四伏。
沈琴的心情突然矛盾起来,晨光来找她时,应该劝他回警局协助调查、澄清事实,还是应该帮助他,和他并肩作战。之所以出现心情矛盾,并不是她怕晨光无视纪律的擅自行动会连累她,而是她不能不为晨光的安危担心。回到警局就安全了,可回到警局的晨光还是真正的晨光吗?他是个无所畏惧的人,不会为了个人荣辱和安危而退缩。沈琴心想:我就算劝他回去他也不会听的,如果他是个急于想澄清自己并非“白手套”的人,多半就不是一个值得自己痴心的人了。
——
雅典国际社区三栋第三层的公寓里,丁媛同样心神不宁。交通厅厅长张超英已被双规,她的靠山倒了,不仅失去了财路,现在所拥有的财产也必将被没收殆尽。她奢华虚荣的生活即将坍塌,怎么能不让她忧心如焚?她一会思量如何转移现有的财产,一会考虑如何再攀一个高枝来保障未来的生活,但都是不得要领。
神情憔悴的她坐在梳妆镜前,看到自己美丽大眼睛旁边已经出现了若隐若现的鱼尾纹,不禁更增烦恼,看着镜中自己的脸庞发呆。
突然,她看到自己的脸模糊起来,五官都变得朦胧直至不可辨认,如同被一团雾气遮掩了。她大惊失『色』,使劲『揉』『揉』眼睛再看,镜子里面自己的脸确实看不清楚,而身体的其他部位均非常清晰。她立即觉得『毛』骨悚然,急忙用双手『摸』自己的脸,皮肤光洁、睫『毛』修长、鼻梁挺直、嘴唇饱满,还是自己那张魅力十足的脸。难道是自己眼睛出问题了?她这样想着,紧紧闭上了双眼,过了一会再次睁开,惊恐不安地向镜子里看去。却是一切清晰如常,不再有任何模糊不清。她舒了口气,想是自己看花眼了,剧烈跳动的心脏渐渐平复下来。
就在此时,镜中她的脸又模糊起来,如同有人用魔法橡皮擦擦掉了她的脸,却又没有擦干净。她吓得惊慌失措,连滚带爬地向后就逃。急惶惶逃到客厅里,已经冷汗淋淋、体似筛糠,忙不迭地再次用手『摸』自己的脸。脸还是原来那张脸,有温度、有弹『性』,可为什么在镜子里会变得模糊?
遇到鬼了!丁媛站在原地不敢动弹,眼睛紧张地四下张望。屋子里毫无异状,灯光下的一切都干净整齐,但此刻在她看来却充满了妖氛。
过了很久,她慢慢缓过气来,不知自己该怎么办。想回到卧室的梳妆台前再看看,但又怕得要死。想来想去,战战兢兢地慢慢向卫生间走去。卫生间里也有镜子,她想去照照那面镜子,看是否还有异常。她打开了过厅的灯,打开了卫生间里的灯,将里外照得分外明亮。
她小心翼翼地探头去看镜子,镜子边缘出现了她的脸,毫无血『色』,但眉目清晰,并没有模糊不堪。她心下略安,待要站到镜前再照照身体时,镜中那张脸突然又变得朦胧了,她一阵眩晕,心脏猛跳了一下,仿佛就此停止了,身体软软地瘫倒下去。
第十九章3合拍
丁媛从昏『迷』中慢慢醒转,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卧室的床上。她一时想不起发生了什么事情,皱着眉想了半天才想起刚才的经过。但自己应该是在卫生间里被吓晕的,怎么跑到床上来了,她想不明白。恐怖的感觉再次席卷她的全身,浑身鸡皮疙瘩,手足也都如同被速冻了一般变得冰凉。她不敢动,紧张地察看屋里的情况,灯亮着,静悄悄的,只能听见自己心脏剧烈的跳动声。
她转头看着床旁边的梳妆台,很想坐起来再照照镜子,但实在没有勇气了。她想求救,想逃出去,已认定是鬼在捉弄她,可能无处可逃了。
她就这样躺着,虽然空气似乎都不曾流动一下,而她却觉得越来越恐怖。她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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