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父,咱们的埋伏不会被发现吧?”
但在迷阵蛊惑下,他们走的是右边。
沈棠屏气呼吸,耐心十足地等着。
“继续!”
兀自指挥士兵结阵化出滚石往下砸。
守将这才看清眼前有一团粉色,脑子不用转动,自动蹦出一个熟悉人名。他当即破口大骂:“魏寿,魏元元,你他娘的,这下贱的野蛮子,居然敢在此设伏我等!”
一名副将抱拳道:“唯。”
比干仗,魏寿从少时到现在就没怂过。
但,来了哪里有那么容易走的?
一股尖锐的,不可忽视的危机感伴随着劲风从头顶落下,守将当机立断出手御敌。
因为敢言的也被抓去充数了。
“阿父,目标来了!”
守将绷紧了腮帮子的肌肉,缓缓地摇头,道:“没什么,只是突然心跳有些慌。”
副将听他这么说,硬生生将话咽回去。
敌人收到的情报,己方兵马这会儿还在渡江,甚至可能还未渡江,换而言之,他们这一路是安全的。在安全的环境之下,再警惕的人也会有片刻松懈,便是破绽之处。
回答他的是魏寿迎面一脚。
咱们该吃吃,该喝喝,吃饱喝足才能为主公更好效力不是?看到敌人即将进入伏击的范围,他第一时间将好消息跟老父分享。
荀贞说道:“应该不会。”
副将心头一突,不待守将发话,第一时间抬手下令:“大军结阵,全部后撤!”
但郑乔手握国玺,御驾亲征,他在淼江这块战场占据天然优势,屠龙局联军被动。由此观之,沈棠此番偷袭行动至关重要。
荀定匆匆来跟老父亲回禀。
因为此事弄得天怒人怨,逼得附近义士揭竿而起,引发小规模民乱。王庭因此问责守将,守将这才有所收敛,加之他日渐沉迷女色,慢慢对这些户外活动不太喜欢。
副将正要拍一拍马屁,说一下武胆武者直觉如何如何厉害,或许走这条路不吉利可以绕道之类的话。谁知守将又道:“许是昨日闹得大,一夜未眠,偶有心悸吧……”
守将闻言,扭过头。
褚曜淡声道:“不用操心他。”
奈何啊——
三千伏兵行军速度快得惊人。
这是主公的负债又不是阿父的。
他知道阿父是在发愁“负债”。
日和风暖,四下旷阔,再好不过。
有点儿不想承认这个夯货是亲儿子。
荀贞一袭文士儒衫,长发一丝不苟地束在发冠之中。最近的他清减了不少,隐约能看到额角青筋。荀定担心老父亲身体,每日让他多吃几碗,奈何他总是推说没胃口。
荀定觉得完全没必要。
这时候,三千敌兵已经进入迷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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