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他已经半个月懒得洗澡和换干净衣物了,第二他的体冷症在看守所似乎发作的更厉害,以至于站在寥无几人的小路上,高大的身躯挡不住寒风冷冽。
第三,打火机被没收了。
安贺连并非那种会让自己陷入楚楚可怜境地的人,他的心机颇深,腹黑又无情,但唯独狼狈的模样不肯轻易分享给任何一个人欣赏。
原本打算抽一根烟,再通知秘书来接自己。
熟知一辆嚣张的商务悍马碾压冬日的寒光,发动机一路高歌,耀武扬威似的从他面前滑过,又专程到退回来狂刷存在感。
车窗缓缓降落。
露出许乘风并不满意的阴沉面庞。
姓安的应该把牢底坐穿,才能泄我心头之恨。
许乘风似笑非笑地探出半条手臂,垂落在窗外,挑衅意味浓厚道,“算你个龟孙子走运,以后离岁岁远一点,警告你。”
弟控还是那个弟控。
唯一不同的是。
我喜欢他。
安贺连八成也自带受虐倾向,冷意满满地站在原地,享受般听完许乘风的威胁,漠然开口。
“有火吗?点个火先。”
这个人也不知哪里来的魅力,蓬头垢面也不会失去天生的光环,嘴里叼着烟用站立的姿势居高临下凝视许乘风。
妈的,我怎么可能比任何人低?
许乘风才不管他,自己从烟盒里摸出一根香烟,火机一点。
老子自己抽。
哪知他手心的打火机刚明火冉冉。
几步之外的安贺连半截身躯从车船钻进去,他的手掌很大但极冷,仿佛即将在寒冻到来前进入休眠的毒蛇,为了安然度过漫长严冬,需要吞噬巨大的猎物。
一把从颈后扯死许乘风的脖子。
两根香烟一并在疯狂灼烧的火焰中,完成投身火海燃尽自己的壮举。
“艹你妈!”许乘风最恨人捏死自己的软肋。
他的脖子正是其中之一。
许乘风也最恨自己警告过的人,还敢来侵犯自己的领地圈。
安贺连是第二次。
他的手立刻拨动车窗开关,妄图夹爆对方的狗头。
安贺连如油滑且毫无温度的蟒蛇,更快地闪身站回原位。
“乘风,谢谢。”
终于能够品尝到香烟苦辣又生涩的气味,安贺连朝满脸阴沉的许某人吞云吐雾,一派消闲。
全然不似一个蹲了看守所,洗心革面,痛哭流涕的大恶人。
“安贺连,卧槽,”许乘风气得后槽牙都在发狠,“我会为岁岁讨回公道,我会搞得你公司破产!”
毒辣的语言仿佛在发出恶魔挑衅。
安贺连倒是无所谓,竟朝气急败坏的某人笑道,“随时恭候大驾。”
“有病!”
许乘风用锋利阴郁的眼神剜他一眼,猛踩油门,悍马车如飞逝的白驹,转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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