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好像是朱妈妈为她女儿置办的。”
“女儿?”明容讶然,“朱妈妈不是只有一个儿子?”
“朱妈妈和第一位丈夫曾经有个女儿,那孩子如果活着,年纪不小了。后来,朱妈妈的前夫因病离世,她就嫁给了老魏,生了儿子。”
明容越听越不对,“那孩子如果活着……什么叫如果?”
冬书轻叹:“那孩子刚满四岁就走丢了,实在可怜。朱妈妈找她好多年,遍寻不得。我很小的时候,经常看见朱妈妈拿着一张画像,走街串巷,挨家挨户地问人,问他们可曾见过画中的女孩。”
明容想,那女孩会不会被人抱走了?
她正待再问,冬书又道:“听魏家小哥讲,他娘逢年过节总是做两件衣裳,用料精细的、样式好的给姑娘,差的留给他那生死不明的姐姐。他娘每年都做,家里的女孩子衣裳堆满半个柜子。这长生果若真是朱妈妈为女儿置办的嫁妆,那其实很好,证明朱妈妈总算放下了。”
明容:“既然是给女儿买的,怎能给我?下次回去,我还给奶娘。”
她心里想,这么多年来,亲生女儿不知生死,奶娘不知该有多么煎熬。
冬书摇头,“姑娘戴着吧。那孩子恐怕早已不在世上,朱妈妈又拿你当亲生女儿看待,你戴着长生果,朱妈妈多少得些安慰。”
马车在宫门外停下来,接受检阅。
冬书扶着明容下车,向禁军的人出示长宁宫的令牌。
接着,两人站在一边,等待禁军盘查车内物品。
一名侍卫前去长宁宫通报。
过一会儿,长宁宫的宫人会过来,帮她们搬运行李。
每次都是这流程,实在麻烦。
明容听见哒哒哒的马蹄声,转过头。
另有一辆马车趋近,车夫隔着一段路,便掏出令牌展示。禁军见了,纷纷退开,直接放行。
明容皱眉,“那辆马车怎么——”
“驾车的是长春宫的汪公公。”侍卫小哥瞄她一眼,凉凉道,“贵妃娘娘的人,自然不用盘问。”
“我们进宫不久,不认得汪公公。我家姑娘只是好奇,绝没有别的意思。”冬书赔笑。
侍卫低哼:“我也只是解释,免得有人以为我们刻意为难。做下人的,听命办事罢了,能有什么私心呢?”
长宁宫的眼线汇报,明容不在宫里。
赵秀命人备辇轿,他要去未央殿。赵巽正好在东宫,便把他也叫上。
二月,天气转暖,随处可见一点绿意。再过不久,将有姹紫嫣红的花儿盛放。
又是一年春。
赵秀收回目光,低头沉思。
赵巽唤:“四哥。”
他不理会。
赵巽拍他肩膀,被他甩开。
赵巽剑眉一扬,“四哥,你不爱听,我也得说——咱们一次次兴师动众的跑去未央殿,有什么意思啊?你罚赵检跪两个时辰,你叫人揍他一顿,管用吗?他跪不断腿,你也打不死他。小打小闹,瞎折腾。”
“你有意见?”
“我意见大着呢。”赵巽道,“太医说,你不能动气,可你见了赵检总发怒。年前你大病一场,卧床多日,就是因为去过未央殿才发病。”
“那是被明容气的。”
赵巽选择性地无视这句话。他自顾自的说:“未央殿死过人,阴气重,那么晦气的地方,最容易冤魂缠身——”
“老七。”赵秀打断,“你一向不敬天地,不信鬼神,我竟不知你何时当了神棍,满口鬼话。”
赵巽讪讪道:“反正你少去那儿,对你总有好处。”
赵秀不答,只笑了一声。
那轻淡的笑声飘进赵巽耳朵,满是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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