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烧肉成了什么尚方宝剑似的,对方点点头,接过她手里两团垃圾袋和吃完臭豆腐的盒子扔进垃圾桶。
啊?事就这么成了?
沈雪柔答应来她家?
她咽了好几口唾沫,脑子里轰一下闪过好几件想要跟对方说的事:李诗怡借钱,为什么会在这边遇到沈雪柔,自己为什么喜欢逛菜市场——咕噜咕噜地随口水咽回去了,她是有点太黏人了,人家还不是她的女朋友,干什么要听她嘀嘀咕咕,又为什么要向她交代呢?
沈雪柔回过头,终于有点没忍住:“你今天对着我咽了好几次口水,紧张什么?我去你家不会发生什么意外情况吧?”
“不会不会。”她手忙脚乱地保证完,才反应过来对方说的“意外情况”是什么意思,脸又腾一下红了,心里想直女真烦,谁对你有非分之想了别在这里妄想了,怎么天天又是枕头公主又是意外情况地在这里开车啊是谁满脑子开放思想啊。
哦,她确实喜欢对方,但她克制地忍住了,对方是直女,还是对女同性恋毫无了解的直女,光是问出这句话就感觉非常典型。
到了自己身上,对方就一点儿也不讨厌了。
“牛皮糖不会在你家吧?在这儿等我呢?”沈雪柔有点不信,走过来皱着眉头质问,“做了什么亏心事在这里紧张?你又给人伺候孩子去了还是当提款机去了?”
哦,她又理解错了,对方从来都没开过车,是自己不单纯。
她羞愧得憋不住想要解释一下,又实在是耻于交代,也不想再让沈雪柔觉得自己是窝囊废,于是遮遮掩掩逃避过去了:“我,我邀请你就是,就是做红烧肉……我们不聊这些。”
说出这句话之后,沈雪柔脸上持续一整天的爱答不理冷若冰霜忽然变了,表情没什么变化但顾一辞清晰地感觉出对方心情似乎变好了。
“不求我帮帮你吗?”沈雪柔似笑非笑。
她哀求的话马上就要不由自主地涌出口了,可哀求有什么用,对方难道没帮她吗?是她自己做错了事情,一意孤行地作死,还把人家删掉了。
硬生生地咬牙憋了回去。
但眼泪是跟着情绪一起来的,情绪回去了,眼泪不好憋,说来就来,涌出眼眶,在脸上串成两串。
“我,就是……想教你做红烧肉……”
难看死了难看死了今天蓬头垢面的已经难看死了别在这里哭了!
但憋不住。
对方打量她片刻,欣赏了她捂眼睛捂脸慌乱地扯纸巾擤鼻涕背过身子又扭过来再背过身子的滑稽表演。
“对不起,我太没用了,我想聊但我不想聊……我,我们不说这个好不好?”顾一辞呜呜咽咽,大脑空白一片让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吐了点什么话。
沈雪柔说:“谁跟你说话了你自己在这里呜呜哭,别说得好像我把你骂哭的一样。”
话是这么说,还是把她牵走了很远,没让她留在原地丢人现眼。
顾一辞有点反应不过来脑子清醒的人应该怎么说话,还在嘀咕:“我不想聊这个我们不说这个……”
“谁理你了?”沈雪柔拍她后背一下,把她推了个趔趄,又伸手把她拽住以免真趴在马路上。
顾一辞哭哭啼啼的,像第一天上完幼儿园水土不服的小孩,哭起来就像是把脑子也擤到鼻涕纸上了似的什么也反应不过来,等把脑子里的水倒出来片刻,才反应过来沈雪柔挽着她的胳膊在等红绿灯。
诶。她僵硬地绷紧后背,抿住想提的问题。
绿灯亮了,沈雪柔往前一拽:“走了,地铁站快到了,去你家坐几号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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