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卿仪整个人犹如拉满的弓,浑身绷紧,连呼吸也在不知不觉间屏住了,来人若是看见她衣衫不整地和崔怀玉在一起,指不定传出什么闲言碎语,她倒不怕旁人如何议论自己,就怕传到祖母耳朵里,让她老人家操心。
眼下只有求崔怀玉开口,才能让外头那人停住脚步。
她从善如流地朝着男人跪下,白净纤细的手指勾着男人腰带,娇弱的脖颈讨好地仰起,等男人垂眸,她用最乖巧的嗓音哀求:“奴求崔相垂怜。”
顺着女人修长的脖颈往下,轻而易举就能看见一片细腻的雪色,崔怀玉无声冷笑,方才还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这会儿倒是求得干脆利落。
他倒要看看她能做到什么程度。
男人没有言语,也没有动作,薛卿仪了然,垂下眼帘去解腰带。
她好不容易长回来的那点自尊心就这么被崔怀玉踩在了脚下。
也罢,只要崔怀玉能开口阻止这场闹剧,让她做什么都行。
看着女人逆来顺受的样子,崔怀玉只觉得无趣至极。
她的清誉,与他何干?
几乎是一息之间,崔怀玉就决定把人给扔出去,正当他要有动作,外头传来少女的喊声:“你站住,我的荷包掉前面池塘了,你快去帮我捞起来!”
靠近假山的脚步在这一刻停住。
薛卿仪也不自觉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大约是男人没动,少女又搬出身份怒道:“我乃宁海侯嫡女,外祖是淮南公!你敢无视本小姐,小心本小姐要你的命!”
能听出少女不擅长拿身份压人一头,声音哆哆嗦嗦的,仿佛再多说两句就要哭出来。
但好在男人还是跟着走了。
听着脚步声渐行渐远,薛卿仪长松一口气,身体软绵绵地跌坐在地上。不等她把气喘匀,崔怀玉轻飘飘的话就如泰山压顶般落下,“本相帮了你,薛二小姐打算如何偿还这个恩情?”
帮?他哪里帮她了?分明是在趁火打劫!
薛卿仪恨得牙痒痒,却也不敢和崔怀玉对着干,她起身行了个礼,说:“多谢崔相出手相助,崔相今日之恩,我必定牢记于心。”
“仅仅是牢记于心怕是不够。”崔怀玉眼神晦暗,意有所指。
湿透了的衣裙贴在身上,勾勒出玲珑有致的曲线,那一手就可以握住的细腰勾得男人心痒痒,若不是那股恶心的酸臭味,方才可不是让她跪下伺候这么简单。
薛卿仪不想跟崔怀玉有太多牵扯,只当听不出他的言外之意,“我会日日在菩萨面前为崔相祈福。”
说罢,她转身就走,一刻也不想多待。
女人走得匆忙,险些被不起眼的小石子给绊倒,崔怀玉看得发笑。
这才回国公府几天,就敢无视他的需求,真以为有人给她撑腰,他就拿她没办法了?还真是天真。
薛卿仪当然知道崔怀玉不会就这么放过她,但能逃一时是一时。
路上她问丫鬟要了件斗篷穿上,回了马车换衣裳。
在车里等着的献春和竹秋见她一身狼狈,两个人眼睛顿时红了一圈。
她连忙安慰:“没事,只是被泼了桶潲水。”
献春哽咽:“小姐,最爱干净。”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 www.baquge.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