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是我见过最好的人。”费基笑起来眼睛和月牙一样,瞧着不像有烦恼的样子,“所以我知道我爸伤害你的时候更难过。”
“你……”宋纯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问。
宋纯不擅长藏心事,连费基都能一眼看出来,他说:“你想说什么都行。”
“你……你不怨他吗?”
费基沉默下来。
宋纯懊恼低头,她打算开口道歉,费基轻轻地回答:“爸爸永远是爸爸,就算他做错了事,可他始终没有对不起我,所以他是最好的爸爸。”
费基定定看向宋纯,“就像在你心里,宋叔叔是最好的爸爸一样。”
“也许你会生气,将抢劫犯和大作家相提并论,但是所有父亲都是平等的。”
费基在外界不着调惯了,所有人对他的印象都只停在“好笑”这一浅显认知上,他连“有趣”都够不上。
宋纯有些吃惊,也有些愣神,费基陷入悠悠回忆,慢慢向她叙述。
“你知道吗?他出狱以后见到我说的第一句话是‘爸带你去买新衣服’,我带他去了一家看起来很破很小的衣店,选了最便宜的一件,后来发现他就算把所有钱一张一张全数下来还是差十元。”
十元啊,有时候宋纯早上嘴馋就会去路边找早餐店,小笼包或者手抓饼加上一杯豆浆或者胡辣汤豆腐脑,也就十元左右的价钱。
不过大多数时候宋纯总是高估自己早上的饭量,剩下的包子或者手抓饼都进入流浪猫狗的肚子里。
难过之余,宋纯莫名生出名为“羞惭”的心情。
“那个时候,我俩一脸尴尬的出去,回去之后我躲在房间里,趴在门边听他哭。”
费基眼泛泪花,抽噎着说:“我不知道他是为了奶奶的病哭还是为了十块钱哭。”
宋纯想安慰费基,全然陌生的处境却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贫穷不会把坏人变成好人,却会把好人逼成坏人。
宋纯只能生硬的转开话题:“你今天没去学校,明天去吗?”
“学校……?”费基失神呢喃,他摇了摇头,“我去学校上课,谁挣医药费?”
也许是受害人看向施害者儿子的眼神太同情,费基在充斥着可怜的氛围里落荒而逃。
宋纯坐在沙发上魂不守舍,宋奶奶刚在外面唠嗑完,见果盘里的水果一个没少,“咦”了一声:“那小伙子怎么走得这么快?”
宋纯怔怔点头,也不管宋奶奶说了什么,随意附和:“是啊。”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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