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熙学着慕姑姑给她讲故事的语气缓缓道来,“行走江湖靠的是信义,没有信义,不讲承诺就走不远。我爹爹虽是个重名誉的人,但他拿着一百万两黄金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女儿被人侮辱了,你猜他会怎么做?”
胸毛大汉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说下去。”
“你说你了解我爹爹,那你一定知道,我爹爹视名誉如命,所以,他一定会先杀了我,然后再杀了你们!然后对外界说,是我受辱自尽,他为女报仇,除暴安良。最后,我会有贞洁烈女的牌坊,他也会有好父亲的名声!”
胸毛大汉思忖良久,大声道:“兄弟们听好了,都给我好好招待宁小姐,要是她少了一根毫毛,就把你们剁碎了喂狗!”
他朝刚被自己扇晕的刘妈妈泼了一盆冷水将她浇醒,“来人啊,把这老婆子带去镇国公府,让她把这里发生的事亲口说给宁敬修听!”
他说完看着宁熙狞笑,“小妞儿,这下你满意了不?”
宁熙浑身还在发抖,只得点点头。
她神经紧绷着,总觉得这事情没那么简单。或许,这帮山匪背后,其实有个更高的靠山。
--
月亮冷冷高悬深空,月亮的下的人却比月光更冷。
月光照到哪里,哪里就会变冷,仇野的刀砍到哪里,哪里也会变冷。
现在,三尺长的雁翎刀上沾满鲜血,刚喷涌而出的鲜血滚烫得冒热气,可沾在刀上,就只能一点点变凉。
仇野用嘴咬开酒囊,将清澈的烧刀子浇在沾满血的长刀上,再取出一块黑布擦拭刀身。刀上的血必须及时清理,不然刀会生锈。
他擦得很细致,眼睛看着刀身,手握着刀柄,好像他整个人就是一把刀。
脚下是横七竖八的尸体,在血液的滋养下,这里的杂草生长得十分茂盛。
又做掉一单。
仇野将长刀收入刀鞘,心里想着要找个干净的地方坐着喝酒。
可一想到喝酒,便不由自主地想起那时他端着酒杯的手不小心触碰到的嘴唇。
炙热,柔软。
那种感觉竟然还在。
仇野的手本来冷得像块冰,现在却开始发烫。
刺客的手,本就该是冰冷的。如果不比刀更冰冷,那怎么能拿得动刀呢?
一双剑眉微微蹙起,仇野快步跨过周围的尸体,他来到一条小溪旁。
小溪在月光下叮叮咚咚流淌着,暮春的夜,水流依旧刺骨。仇野将发烫的手浸入溪水中,冰冷刺骨的水一下子将他的手包裹。hr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 www.baquge.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