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去?”张译铎问。
奚林没说话。
“你是不是生气了?”张译铎有些着急,“别啊,你既然不忍心让严江沐回忆过去,又怎么能放任自己被过去绊住?别生气,只会气坏自己。”
这话倒是对的,奚林呼了口气,问:“你怎么做到的?和他做同学,还一起出差。”
“我对他的这些事一清二楚,他对我很忌惮,不敢惹我,”张译铎耸耸肩,“而且我是直男,家里也没钱,所以无所畏惧。”
奚林笑了一声,好奇道:“他和有钱人在一起,就算分手,也能拿到分手费,何必在这里辛辛苦苦读博士?”
“这你就不懂了,”张译铎故作高深地摇摇头,“真正贪婪的人,不会因为有了钱,就放弃其它欲望。”
奚林叹了口气,颇为感慨地说:“可惜了他长那么一张脸。”
“看多了也就那样,”张译铎摆摆手,“你放心,我们平常和严江沐根本见不着,今天见面,是因为他们开调度会,你爸叫我们过来的。而且我们顶多再住一个星期,就回学校去了。”
奚林笑起来,心情终于轻松些许,正要答话,后门突然被推开,走出一个人,正是章乾。
看到奚林和张译铎正在交谈,他并不意外,对张译铎说:“你要不要进去坐着?我要上个厕所。”
张译铎点头,走到门边时,扭头对奚林说:“你和我一起进去呗?”
奚林摆摆手,示意没事。
张译铎望了章乾一眼,似乎有些不放心,但他毕竟没立场干涉奚林,便没多话,径自进了屋。
奚林重新坐回台阶上,一边捻坚果吃,一边看章乾。
章乾绕到不远处的茅房上厕所,出来时,饭店那个小孩早就机灵地舀了一瓢水,唤他到一边,倒水让他洗手。
这整个过程,奚林一直看着他。渐渐地,奚林心里的怒气退散些许,他意识到,自己生气,并非因为严江沐受到过伤害,而是因为自己没能早点遇见严江沐——归根到底是遗憾。而眼前活生生的章乾则提醒着他,现在的严江沐是他一个人的。
时间的锚点一旦转变,心情也就变了。奚林盯着章乾,渐渐得意起来,心想,张译铎说的对,看得多了,他长得也就那样吧。
任谁被一直盯着,都会毛骨悚然。在奚林满是锋芒的目光之下,章乾终于崩溃了,迎着奚林的目光走过来,说:“你一直看我干什么?”
奚林一听他这个语气,就知道他仍然很把自己当回事。这一点上,他和唐吟倒是很像,难道这是渣人们的共同特点?
奚林将手里的坚果大方递给他,露出一个曾经在夜店撩骚时常用的、标准的浪荡笑容,说:“看你长得漂亮。”
“……”章乾皱起眉头,摸不准奚林的意思,没有答话,也没接坚果。
奚林于是收回手,自己挑着坚果吃,说:“刚刚张译铎跟我说了一些你的事。”
章乾淡淡地笑了下,说:“他肯定把我说得很恶心。”
奚林并无意贬低他,事实上,奚林见过很多他这样的人。“我倒没觉得恶心,”他说,“只是感觉你离人心很远,离利益很近。”
“严江沐也表达过类似的意思,”章乾面露无奈,“但他做事还不是一样躲不开利益?他和你在一起,难道不是因为你爸?”
“你这么说,是不是有点太看不起我的颜值和技术了?还有我的手段。”奚林笑道。
“……”章乾哑口无言。
奚林好笑地看着他,知道他试图以利益来解构爱情,却没想到奚林根本不和他谈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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