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和傅凝雪离开之后。
侯氏握住傅念棠的手,拉着她进了清晖院,“棠儿,我有事跟你说。”
傅念棠疑惑,“看您忧心忡忡的,什么事呀?”
侯氏眉眼忧愁,忍不住叹了口气,“国师曾断言,二郎活不过二十五岁,他今年已经二十四岁了,他本应该住在道观的,却因父兄接连去世,偌大的侯府没有一个撑得住的人,二郎便回了侯府。”
傅念棠不敢说国师的预言有错,低声安慰,“娘,二爷不会有事的,您别担心。”
“可我实在是担心,担心他二十五岁……”侯氏喉咙一梗,眼睛也红了一圈,顿了下,方继续说——
“二郎尚未婚配,我也顾不得他还要守孝了,我想尽快为他定下一门婚事,二郎最好在这一年内就娶妻,生下孩子,再让二郎回道观去,平安度过二十五岁。”
“可二郎如今这情况,好一些的人家是不可能把女儿嫁进来的,我就想请你帮我寻摸一下,姑娘身世不必出众,但性子必须是好的,并且是自愿的。”
“我一个人实在是忙不过来,便只能麻烦你了。”
傅念棠愣了下,没想到婆母竟让她为谢知誉相看。
但她实在不敢插手谢知誉的事情,便道:“娘,二爷恐怕对我有意见,我不敢插手他的事情。”
侯氏压低声音,“你平日出门的时候,替我留意一下就好了,若有合适的人选,你悄悄告诉我,不让二郎知道是你选的。”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傅念棠也不好再拒绝,颔首,“我会留意的。”
傅凝雪倒是心心念念着想嫁给谢知誉,但她才不会说出来。
倘若傅凝雪真的嫁进来了,她恐怕余生都不会好过。
她方才答应母亲的请求,不过是权宜之计。
她才不会在婆母面前说傅凝雪一个好字,实在是违心。
侯氏笑道:“我自个也会留意的,我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二郎尽快娶妻生子,如此,我方能安心。”
她不想再失去儿子了。
太痛了。
侯氏站起身,“我不打扰你休息了,先走了。”
月蝉抱着两本账本进屋,把账本递给傅念棠,“少夫人,这是这半年来您嫁妆铺子的进项,还有医馆的进项。”
傅念棠接过账本,一页一页翻过去。
她四年前回到远安伯府,在家中无所事事,也不想学什么女红,便悄悄开了一家医馆。
这一开,就开到了现在。
她也不敢让父母知道她开了医馆,只能悄悄来。
她曾经试探过父母的口风,在父母眼里,女子行医,是极为下贱之事。
所以,她把这件事隐瞒得死死的,每次出门也都是寻找别的借口。
她私底下会给一些贵妇人治病,都是乔装打扮过的,那些贵妇人生了病,不好意思请太医,因为太医都是男子。
有些贵妇人宁愿病着,也不想请男大夫。
月蝉有些忧愁,“少夫人,这侯府高门大户的,倘若谢夫人知道您开了医馆,怕是会嫌弃您。”
傅念棠捧着账本的手紧了紧,抿唇,“尽量瞒着吧,能瞒多久是多久,倘若最后实在瞒不住,我也无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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