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宁伯听得胆战心惊:“郎君福泽深厚,定然安然无恙!”
“确实无恙。”裴夫人笑容真挚两分:“说来也巧,有人刚好在墙边铺了又厚又大的席子救了她,她这才幸免于难。”
“是谁?”西宁伯夫人眼底升起一阵狂热,迫切地想从对方口中听到她最爱的女儿。
裴家嫡子眼看要满十八,一旦高中婚事肯定要提上议程,她心中闪过明悟,似乎懂了为何裴夫人会登崔家的门。
莫不是看上她的女儿,想为她的嫡子说亲?
西宁伯夫妇苛待长女的事裴夫人听老仆提过一嘴,对这对夫妇的行径大抵是看不上的,故意没提前道出住在南院破瓦房的姑娘。
“是府上的千金。”
裴宣从墙头栽下来的那天府里正为崔黛的生辰大肆庆祝,但凡长脑子的都不会去想是崔黛救了人。
“我想见见那位姑娘,当面代我家宣儿道谢。”
“夫人稍等。”
西宁伯夫人转身火急火燎命令下人去寻三小姐。
崔黛懒懒散散在池塘边喂鱼,被母亲身边的亲信一忽悠,误以为是宰相夫人属意她做裴家未来的儿媳,欣喜若狂自不必提。
回房精心打扮一番,亲信等急了方见她面带红晕地出来。
“快走罢,不能教贵客久等。”
正堂,裴夫人慢悠悠品茶,茶喝到第二盏崔三姑娘姗姗来迟。
十四五岁的年纪,穿着最精美的裙裳,耳垂缀着红宝石,用珠光宝气来形容都不过分。
很是晃人眼。
裴夫人不喜欢打扮花枝招展的女子,坐在位子笑了笑:“就是你用一张草席救了我家宣儿?”
崔黛一脸莫名,看看母亲,再看看比她还激动的父亲,顿时点头不是,摇头也不是。
她根本听不懂这位夫人的问话。
什么草席,她哪有这破东西?
“黛儿,说话呀,夫人问你话呢。”
西宁伯夫人急得恨不能替女儿回答,这可是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机会!
“我、我……”
裴夫人讶异出声:“莫非认错了?不是这位?”
“怎么会不是呢,夫人,烦请您再多问问?”西宁伯催促女儿:“黛儿,你再想想,生辰那日是你救了宰相家嫡子,你用草席——欸?草席?”
余下的话卡在喉咙,一家三口表情是如出一辙的愣怔和愤怒。
不是崔黛,难道是崔缇?
是那个丧门星的瞎子?!
“姑娘,姑娘,前院来人了,喊你过去!”
“喊我?”
崔缇趴在桌子浅寐,被吵醒迷迷糊糊抬起头,脸颊左边睡出红红的印子。
白鸽见了急忙打来一盆水:“姑娘快洗洗,听说来的是贵客,先前喊北院的去了,姑娘千万不能输给北院的人!”
“贵客?”
昏蒙的意识很快清醒。
外面的人催得紧,基本看菜下碟,她仓促洗把脸,勉强梳好头发,被一众婆子们推搡着来到前院。
白鸽厌恼这些人没规矩,敢怒不敢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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