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遵命。”
“去吧,若是叶千佑当真现身再来回报。无事莫来烦我。再有拜年我这刑天五轮便能练成,到时候还管什么妖族魔门?通通赶到无涯海的对岸去便是!”
“是……”
一声伏拜,不久之后玉璇真人又自深林中走出。
他的脸se有些苍白。眉目间深锁担忧,静默许久之后,他暗暗一叹:“但愿不会当真养虎为患,但愿昆仑不会出现第二个顾苍城。
随意走了几步,他又走到了掌门殿前的温玉广丆场上,只见广丆场另一边下坡的位置有不少观澜峰弟子来来去去。那边离着的是观澜峰的沧海楼,具体点说,也就是藏书楼,每日间自由不少弟子进入其中问书求解。
玉璇真人就站在广丆场边上,来去的观澜峰弟子远远见到他都会向他摇摇行礼,他偶尔颔首算做回应,或者用目光微微表示他的欣慰。
昆仑掌门在其他人严重或许很遥远很神秘,在观澜峰弟子眼中却算得上亲切温和。
片刻之后。玉璇真人的目光忽然定在一个方向。
他向那方走来的白衣少年微微颔首,然后做了一个叫他过来的手势。
白衣少年在人群中无比显眼,他大袖翩然,像个古剑修一样身后背着飞剑,脚下步履如风,只是轻飘飘几个迈步就上得广丆场,到了玉璇真人面前。
他规规矩矩地行了一个礼,口称:“弟子陈容拜见掌门。”
这一行礼,跟常人又大有不同。
若说常人的行礼就只是行礼。那他的行礼就像是古雅遗族在进行一种名为礼仪的艺术。优雅自然,风度翩翩。
玉璇真人深不见底的目光在他身上轻轻滑过,抬手虚引,笑道:“陈世侄不需多礼。”
陈容起身,眉目清淡地站在玉璇真人面前,双眸依旧如当初,清澈得好似晨光下的浅溪之水。
“陈世侄前来沧海楼。可是有何疑问要解?”玉璇真人关切地问道。
“弟子只是前来查看一些杂记,劳烦掌门挂心。”陈容淡淡一笑,即便是面对昆仑掌门。气度风姿竟也分毫不减。
玉璇真人笑着捋了捋胡子:“早听闻陈世侄博闻强识,有通天计算之能,想来也与平日勤奋不无关系。我今日从昭阳峰引了一个年轻弟子进入玉磬书院,陈世侄同样是在玉磬书院修行,若是平日里有空,倒不妨同她多多亲近交流。勤奋固然不错,但也不能太过疏远了与同门的交流。”
陈容直视玉璇真人,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那丫头叫叶青篱。是昭阳峰紫和真人的弟子。你现在若是过去,大约便能见到她。”玉璇真人又说,“她此前三年都在白荒历练,必有不少心得,你的修为虽然比她略高,但修行之人自当不耻下问,想必……”他忽然调侃了一句,“如你这般品貌的人物,若是想要结交哪个女子,定然没有不成的。”
陈容神se不变,行礼道:“多谢掌门提醒,弟子多叶师妹自当以礼相待,恭敬请教。”
玉璇真人哈哈一笑,颇有深意地看着他。
两人又随意说了几句话,陈容便告辞离开,他还是进了沧海楼借书,一边翻着那些玉简,他的身形便渐渐深入到书架尽头的阴影处。
无论如何。他自然不会以为玉璇真人适才言语只是在做那儿女间的调笑,莫说玉璇真人不会无聊到这种程度,就是陈容的心思——他从来也不曾在人前表现出对叶青篱一分一毫的另眼相待,玉璇真人难道还能神通广大的看破他内心不成?
书架的阴影中。陈容忽然低头一笑。
说来说去。重点还是在“白荒”二字之上。
陈容的眼神在略暗的光线下便显得有些幽深起来。他的手指轻轻摩挲过手中的玉简边缘,然后轻轻将这玉简放下。
离开沧海楼以后,他再看向广丆场方向。玉璇真人已经在那处。
陈容便直接向山顶的方向走去,一直越过了数道瀑布,眼看将到天池外围的树林边上时,他终于停下脚步。
并指做了一个剑形,陈容口中默念法诀,然后想着虚空中一划。
树林边上单调的景se忽然在他眼前有如水墨一般化开,虚空的另一面有隐约钟鼓之声悠然传来。
陈容抬腿轻轻一个跨步,就仿佛是进入到了另一个世界当中。
好似白纸一般裂开的缝隙又在他身后无声无息地合拢,出现在他眼前的久变成了一片se彩无比绚烂的奇妙天地。
外人都知道玉磬书院神秘。其实也不过就是昆仑先辈施展了洞府藏天的本事,将玉磬书院建立在一棵神异的古树当中罢了。
知道门户的自可轻易进入,不知门户的才觉万端神秘。
世间事其实也就在这一线之隔,知与不知而已。
陈容微微一笑,看向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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