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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涩（第2页）

&esp;&esp;萧济嵐以为他看见小学弟流下了眼泪，但他毫无证据，因水束拍打着凌彦安面庞，消灭了所有跡象。

&esp;&esp;又叹了口气，萧济嵐压下心中的烦躁，自己动手将小学弟身上湿透了的衣物脱下。

&esp;&esp;「张嘴，快点!」萧济嵐命令道，语气倒是柔和了许多。

&esp;&esp;依旧紧闭着双眼，凌彦安听话却无力地张开嘴巴，蘸上了牙膏的牙刷便探入嘴中仔细刷起。

&esp;&esp;替小学弟刷着牙，萧济嵐嘀咕道:「你怎么酒喝得越来越兇?上次也是看你喝得醉醺醺的，要跟你爸一样成酒鬼了吗?是这样的话我就和你分手!」

&esp;&esp;分明是句萧济嵐言不由衷的气话，凌彦安却再次睁开双眼，盼向了眼前的男人。

&esp;&esp;萧济嵐怔住。在那一瞬间，凌彦安眸中是清明的。但再下一秒，男人再次眼神涣散，闭上双眼昏沉下去。原即可开口解释方才话语纯为埋怨的萧济嵐，或因与烂醉的小学弟呕气，或因揣测小学弟其实未曾听见他的埋怨，他始终未再开口。

&esp;&esp;萧济嵐费了好一番功夫伺候小学弟上床，他人却嘟嘟噥噥的转身背过自己后便不动了。在小学弟身旁躺下，萧济嵐将他拥于怀中，额头抵上小学弟滚烫的颈椎，也闭上双眼入睡。

&esp;&esp;良久，凌彦安有如个发条即将转毕的音乐盒，轻声地，縹緲地问:「你还爱我吗?」

&esp;&esp;声音虽细如蚊吶，但渐入梦乡的萧济嵐还是听见了。

&esp;&esp;「嗯?」不确定他是否听清了男人的问话，又或许这只是男人梦中的囈语，萧济嵐回问。

&esp;&esp;凌彦安未曾再吐出一句话，呼吸平稳而规律。

&esp;&esp;翌日，头痛欲裂的凌彦安被早晨的阳光唤醒。动也不动，凌彦安了解身旁那股温暖已不在床上，他就这么躺着，望着窗外的晴朗湛蓝与高楼大厦。

&esp;&esp;面无表情，他起了身，走至浴室中梳洗。而后，他步出卧室，望见本应与屋内象徵着大自然淡绿色系颇为搭调的鲜红花朵，在经过一夜的冷落后已憔悴不已，半死不活。神态镇静的凌彦安在看见花朵时，双眸还是闪动了下。他走至墙角，捡起那束被随地拋弃的花朵。

&esp;&esp;「他不要你，我要你」凌彦安喃喃自语。

&esp;&esp;呆呆地看着玫瑰出神片刻，凌彦安再回头寻得手机。手机里并无未读短信，但凌彦安未注意。他戴上了耳机，以音乐暂时隔离现实。近乎狂乱，不受约束的重金属音乐在耳机里尽情播放，凌彦安随着音乐摇头晃脑，在厨房内翻箱倒柜，他终于寻得一只花瓶。兴匆匆地将清水注入花瓶，凌彦安加了些白醋与白糖，修短了玫瑰根茎后，再插入花瓶中，将它们一朵一朵在瓶中排列散开，等待花朵起死回生。

&esp;&esp;或许是今日凌晨做了不太愿意做的体力活送男人上床睡觉，萧济嵐破天荒地晚起了。转醒时，身旁的男人如预期一般呼呼大睡。小学弟一声不响突然来访，昨晚却又喝了个烂醉，连最起码两人能一起做爱的机会都喝掉了，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回国。一股闷气又聚集于心中，萧济嵐嘟了嘟嘴。

&esp;&esp;出门运动完的他，在回家的路上久违地买了些食材。既然小学弟在，那他一定不会介意为自己做上几道家乡菜。待他俩吃饱了，便能补足昨晚所缺失的亲热时间。这也勉强算是个不错的生日礼物呢!

&esp;&esp;进门后，萧济嵐一眼便见瘦小的男人背着他在厨房里捣股着。他悄然地放下手中袋子，来到小学弟身后给他来个惊喜。

&esp;&esp;突如其来的大掌猛探向凌彦安腰间，将他大力勾扯至后，受到惊吓的凌彦安全身一颤。

&esp;&esp;「啊!」地一声自凌彦安喉咙中挤出，手里的花瓶应声落下。

&esp;&esp;任何的补救也无法赶上地心引力的劲头。脆弱的花瓶吻上地板后，嘹亮发出了破碎声浪。

&esp;&esp;全身僵硬，垂首瞧着一地碎片，凌彦安摘下耳机，转首尷尬地笑了声道:「呃碎碎平安?」

&esp;&esp;正是这听似对昨晚脱轨举动毫不在乎，毫无歉意的语气惹怒了萧济嵐，就算当下未曾出声，他厌恶的眼神毕露。后方学长的沉默，令凌彦安的笑容尽数退去。

&esp;&esp;看着脸色奇差?的萧济嵐，凌彦安随即道歉:「对不起，你吓到我了才不小心打破的，我陪你一个。你往后跳开吧，别被碎玻璃扎到了。」

&esp;&esp;萧济嵐也瞪着散于一地的玫瑰，就是无法自心中感到花朵应带来的欢喜。这束近乎将他隐私暴露的玫瑰，分明都已向枯萎的结局快速奔去，小学弟怎么还将它供了起来?

&esp;&esp;「这是w牌的水晶花瓶，不是玻璃，非常昂贵，你是要怎么赔?」萧济嵐冷着脸回，向后退了一大步，退出了厨房那一地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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