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兰抿了抿嘴,发出一声轻哼:“生气有用么?”
随之轻轻哼唱起来:“人生就像一场戏,因为有缘才相聚,相扶到老不容易,是否更该去珍惜?为了小事发脾气,回头想想又何必,别人生气我不气,气出病来无人替”
“我若气死谁如意,况且伤神又费力,邻居亲朋不要比,儿孙琐事由他去,吃苦享乐在一起,神仙羡慕好伴侣”
四贝勒做梦也想不到苏浅兰会是这番反应,瞧着她美丽的颜容,听着她这首发人深省的曲子,内心深深触动的同时,忽然生出了一抹错觉,仿佛觉得,他越是努力想要了解她的一切,就越觉得她的神秘,偶然窥视,总感觉她的背后隐藏着另一个浩大恢弘的世界。
“别人生气我不气,气出病来无人替,我若气死谁如意,况且伤神又费力……呵”四贝勒喃喃念着,摇头失笑之中,又若有所悟。
曲子唱完,四贝勒抬头向苏浅兰望去,后者却微微一笑道:“没想到你今天回来的这般早,我这就去吩咐厨下早些备好晚膳。”
“嗯,兰儿……”四贝勒刚想去握她的手,苏浅兰却已轻巧的转身离去,让他的手在半路划了个空。
真的,没生气么?四贝勒心头忽有一丝失落,他发现自己竟然是宁可接受苏浅兰大发雷霆、河东狮吼,也不想她反应的这般不在意,这让他仿佛觉得,自己得到了她的人,却无法连她的心也得到。
正怅惘间,忽闻蹄声得得,却是他的爱马小白被放出马厩,朝他靠近过来,站在栏内,用细微的动作在表达它的亲近之意。
四贝勒不由笑着抱住了它的脖子,轻抚它的鼻梁,一抬眼,却发现马厩那头不知何时竖了块木牌,上书四个大汉字“浅兰马场”。
这毛笔字,大而圆转,气势十足,可是看那一笔一划,分明缺少习练,有形无质,却不是苏浅兰的手书又是什么四贝勒愣了一下,跨过围栏牵马走近木牌,又发现,这木牌上墨迹未干,分明是刚刚才挂上去没有多久。
他见多了在书斋、水榭、轩阁、亭台等地方留字挂匾的,在马场挂,这还是头回见到那丫头还真是闲极无聊,莫非她是知道自己的字拿不出手,又想过这瘾头,便拿马场当了练手?
四贝勒摇摇头,看看那马夫已经将苏浅兰的黑马夜辰收拾妥当,便开口吩咐:“等会你把爷的小白也好好刷上一遍”
那马夫惶恐回答:“奴才……奴才……”
“怎么?”四贝勒眉头一皱。
“这小白,福晋不让刷洗”马夫脱口而出,满脸为难。
“这是为何?”四贝勒闻言大感奇怪。
马夫支支吾吾不敢回答,最后朝着小白的屁股指了一指。四贝勒顺着他手指的部位一看,脸上“腾”地一下顿然憋成了赤红。只见那小白的屁股上,赫然也写着三个大汉字“皇太极”。
四贝勒僵在原地,嘴角抽了好一会,才挤出一句话来:“给爷洗洗个干干净净福晋那儿,爷自会去说”
“是、是”马夫一看正牌主子神色不对,连忙接过小白的缰绳,将它牵去了马厩一侧,那里有一大缸水,正是刷马所用。
瞧着那水淋到小白身上,慢慢化掉了字迹,四贝勒这才咬牙转身,大步向正院赶去。他的脸色仍然赤红未褪,奇异的是,心中却没有多少愤怒,更多的,只是哭笑不得,还有……一丝暗喜。
她还是生气,她在生气只不过藏着掖着,不让人看到她失态一想到这点,四贝勒的步子仿佛也飞扬起来。
整个晚膳,气氛都很奇怪,苏浅兰瞧着云淡风轻,对四贝勒温柔一如既往,但那眸子里始终没有笑意。四贝勒则不然,他似乎已经没有了刚回府时那份想要道歉的心意,只是望着苏浅兰似笑非笑。
古代的男人,对爱情果真没有半点觉悟苏浅兰暗恨,于无人处不知翻了他多少个白眼。明明想得很透彻,不能拿拒绝*房一事来对四贝勒施以惩罚,可现在她想得最多的还是今夜怎么托辞拒绝。
撤了膳席沐浴更衣,苏浅兰照例捧起账册,先检查一下近日的财务,等会再看看一些杂记,便可上床就寝。
按照往常习惯,四贝勒要么会在书房处理一会公事,要么读读经史子集或者三国什么的,等喝过饭后睡前的冰镇饮品,才会熄灯休息。可今夜刚等苏浅兰看完账册,他就走了过来。
“爷我今儿很累……”苏浅兰刚想把托辞说出来,四贝勒便一把拽住了她,往旁边书房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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