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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第2页）
贺锦程道：“我酒量两斤。这瓶酒只够润润嗓子，略微是个意思而已。”
方隐锋道：“好酒量！”
贺锦程道：“我喝酒有规矩，跟不顺眼的人，一滴不沾；泛泛之交，一杯；跟朋友喝，三斤。”
方隐锋道：“大战前还敢喝酒？不怕误事吗？”
贺锦程一笑，道：“酒是好东西啊！喝上一点儿酒，血就会热，胆气就壮，可以帮人忘掉恐惧。”
方隐锋道：“你恐惧？”
贺锦程道：“当然，大仗就要来了，时刻都能感到死亡的威胁。”
方隐锋道：“你怕死？这话可不像军人说的。”
贺锦程道：“怕死不丢人。我曾经怕过，很怕！”他脸上并无惭愧之色，郑重说道，“前几年打内战，中国人自相残杀，祸国殃民！那时我真的很怕，为这种战斗成了炮灰，不值得！如今却是民族之战，我死在南京城下，不冤！有脸去见贺家的列祖列宗了。”
方隐锋点头道：“军人除了尽职杀敌之外，也为自己寻找一个死的地方。战死在此地，甚好！”
贺锦程看着他，正色道：“说得好！就冲这一句话，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吃过饭后，方隐锋取出那枚钥匙，在灯下仔细察看。
贺锦程凑近观看，指着钥匙背面，道：“你看，这儿有字。”
宗庙之谜（8）
方隐锋早已发现，上面浅浅刻着“神尊七步外，明月松柏间”十个小字，分为两行竖刻，横着还有四个小字“忠义千秋”。
贺锦程道：“什么意思？”
方隐锋喃喃道：“忠义千秋，忠义千秋……”心中蓦地一动，道，“锦程兄，你是本地人吗？”
贺锦程道：“我祖籍江西，在南京读的书，应该算是半个本地人吧。”
方隐锋道：“你知道南京城内外有多少座关帝庙吗？”
贺锦程愣了愣，道：“那可不知道，南京那么大，关帝庙又不算出名，你若问夫子庙我倒知道。”
方隐锋想了想，收起钥匙，道：“锦程兄，我要告辞了。”
贺锦程道：“这么晚了，去哪里？”
方隐锋道：“找一个朋友，找一个地方。”
贺锦程道：“天亮以后再去不行吗？”
方隐锋道：“形势紧迫，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贺锦程道：“需不需要帮忙？我虽然在宪兵部队，但警察局有不少朋友……”
方隐锋道：“谢了。我不想惊动太多的人，如果需要，我会联系你的。”
他匆匆离开，回到凤姑的住宅。房屋中空荡荡的，桌上椅上落了一层薄薄的灰尘，一切都与自己离去时一模一样。方隐锋搬了一把椅子坐在门后，默默等候。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夜色越来越深。一阵倦意袭来，方隐锋闭上眼睛，打了个盹儿。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渐渐放亮，院门一响，姜九公快步回到院里。方隐锋从半梦半醒间惊起，打开房门，道：“九公，你回来了。”
姜九公眼中布满血丝，看来一夜未睡，见到方隐锋后第一句话就是：“你那边怎么样？得手了吗？”
方隐锋道：“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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