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阵平莫名其妙地瞥了他一眼:“没干嘛啊,你说要送黄泉回家,我就直接回宿舍了。”
萩原研二:“那你脖子上这道疤怎么来的?”
萩原研二的问题勾起了松田阵平的回忆,他垂下视线,蔚蓝色的眸子映着担忧的情绪。
松田阵平梦见过赖川黄泉,不止一次。但之前都只是些稀松平常的生活碎片,一闪而过,远不如昨晚梦到的那般惨烈、真实。
赖川黄泉浑身是伤的躺在松田阵平怀里,她咳出一口血,清明的眼睛逐渐浑浊。
赖川黄泉呜咽着,眼泪从眼角滚落,混着脸上的血渍凝成一颗血泪,滴落在他的掌心。
“阵平,”她哭腔浓烈,气息渐弱:“拜托了,活下去。”
下一秒,她散作一堆沙粒,从松田阵平指缝间溜走。剔透的沙粒从他掌心掉落,却又在滚落在地前融化成一缕缕细小的青烟。
“黄泉?”
臂弯内托着的女人的重量骤然消失,松田阵平瞪大眼睛愣了一瞬,眼眶一阵发酸。
“……黄泉?”
似乎不敢相信赖川黄泉就这么在他怀里消散成青烟,松田阵平维持着拥抱的姿势,被眼泪模糊了视野。
“黄泉!!”
他抬手在空中乱抓,却留不住消散的烟雾。
“不要死!不准死!你给我回来!赖川黄泉!!”
下一秒,松田阵平蓦地睁开了眼。
空调机嗡嗡作响,源源不断向房间输送适宜的温度。松田阵平瞪圆了眼,直勾勾盯着空荡荡的天花板。手指死死扣进被褥里,用力到青筋都在手背崩起。冷汗浸湿整个后背,他整个人像刚从水里捞出来般。
松田阵平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心脏咚咚狂跳,震得耳膜发疼。他惶恐地瞪着眼睛,五指穿过被汗液打湿的卷发。
这只是梦。
但梦境具有遗忘性。
可松田阵平清晰记得梦里每一个片段,每一处细节。那种直达脊髓的痛苦,似乎早早烙印在了灵魂上,只不过在恰当的时间点被唤醒了而已。
肺里的空气被抽走,窒息感排山倒海而来。松田阵平拨通赖川黄泉房间的座机电话时,手指颤抖到近乎要握不住手机。
他以远超城市限速的时速赶到公寓楼下,蛮狠地把赖川黄泉推进房间,只为在灯光下确认她是否完好。
确认过赖川黄泉安全,松田阵平就直接走了,没过分停留。
这就是昨晚发生的一切。
松田阵平知道昨晚自己的行为太过莽撞,但漫无边际的恐惧是死死缠绕在他脖颈处的水草。唯有赖川黄泉鲜活地站在他面前,揉着眼睛冲他发脾气,他才能短暂地拥有了一丝踏实感。
脖子上这道抓痕就是赖川黄泉第二次被他从被窝里揪出来时,张牙舞爪扑上来打他时留下的。
“你脖子上这道疤是怎么来的?”
松田阵平垂下视线,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在茫然,为昨晚的梦,和梦醒后突如其来的情绪。松田阵平点燃第二根烟,吸了一口缓缓吐出个烟圈,才缓缓开口:“萩,我昨晚……”
“松田、萩原,”机动队长官突然出现在机动队大办公室,他背着手示意两人跟他走:“过两周有场和地方警署的技术交流会,你们两跟我来一下。”
“是!”
“先去办公室,”松田阵平垂着眉,心情不大好,他把刚点燃的香烟捏熄在玻璃缸里:“其他事回来再说吧。”
萩原研二耸肩:“也只能这样了。”
……
身为全日本警署中枢力量,警视厅向来重视和地方上的交流会,萩原研二他们被揪着开了足足一小时的会。会议结束,他们又被按着座位上被迫给队员开培训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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