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后宫里表面平静,皇后如常带着宫妃祭祀、听戏,犹如往年春节一般,唯一不同的就是少了珍贵妃的身影。
那晚圣上大发雷霆,将五皇子禁足寒宫,珍贵妃也受了牵连,禁足降位,曾经投靠她的妃嫔个个缩着脑袋,见到皇后更是大气都不敢喘。
整件事情最大的受益者莫过于皇后娘娘,少了一个争权的贵妃,后宫的权利迅速被她重新掌控。
皇后过得春风得意,有些人却心急如焚,珍贵妃的新位份还未定下,加上赤南侯撤爵的事情,春节几日递进宫里的折子一封接着一封。
不过连着几日,无论是谁进宫求见都被挡在宫外,唯独陆洪烽是庆康帝身边的御前公公亲自来宣,将其请进御书房中。
陆洪烽这一去就是大半个下午,直到傍晚才出宫回府,皇上接见陆将军似乎已经表明态度,这不免更加让人惴惴不安。
陆靳翀也不知道老爹跟皇上商量了什么,第二天一早,在他准备进宫上朝时,便在将军府门口看到一身朝服的父亲,杵着拐杖缓缓走出来。
“您要进宫?”陆靳翀看着精神饱满的父亲,挑了挑眉问。
腿伤之后父亲虽然不说,却能看出他内心消沉,仿佛一下老了许多,没了战场上的锋芒锐利。但自从娘被诊出身孕后,父亲就好似重振的雄鹰,精气神都不一样了。
陆将军点了点头,“我已向皇上销假,今后都要入宫上朝,走吧。”
他本不想过问朝廷中事,就想在府里多陪陪夫人,直到哪天边关战事起,他再请命出征。
可如今人都已经踩到头顶上拉屎了,再不出来露露脸,真要以为镇北将军府是软柿子。
早朝一站便是一两个时辰,陆靳翀看了他的腿脚一眼,有些不赞同。只是眼下时辰不早还是决定先出发,等回来再跟父亲好好商量。
不过显然是他想多了,等入到金銮殿后,陆靳翀发现武将队伍前头竟多了一张太师椅。
早朝刚一开始,庆康帝便下旨特赐陆将军金座。陆洪烽在一众大臣惊愣的目光中,大摇大摆的坐下了。
陆靳翀见状都不由惊讶,毕竟开国至今只有三位大臣享过此等待遇,每一个都是对朝廷做过重大贡献的,但其中却没有一位是武将。
不等朝臣提出质疑,庆康帝已经率先开口,颁布新年第一道旨意。
“朕决定加开恩科,广纳贤士,凡通过秋闱者皆可入京赴考,由内阁大学士监督,吏部主持。”
庆康帝声音深沉,此话一出居文官之首的晁丞相脸色一紧,身后的大臣无需他示意,便纷纷出列反对。
“皇上,臣以为殿试三年一次,已经足以招揽贤士,如今官职饱和,无需劳民伤财加开恩科。”
“臣附议。”
“臣附议。”
“去年几州交界多流寇,却无一人上奏,证明各州监管松懈,臣以为监察官员不足,加开恩科很有必要。”
“即使真要加开科考,也该由翰林院主持。”
“内阁大学士德高望重学富五车,由他担任春闱监考乃考生之幸。”
皇上明显有意削弱丞相的权势,雍王一党又怎能放过这样的机会,也都适时开口加入战局。
一时间朝堂两派争吵不休,所有人的焦点也被庆康帝引到科考的事情上,反而忘了撤爵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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