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淮宁哪能受得住,别说是韩飞光,就连之前的韩端好的父亲给她下跪,她都觉得自己要遭雷劈,此刻自己嫡亲的外公,她自是不能受着。
姜淮宁也跪在了地上。这么大年纪的长辈要跪下,姜肃卿和舅母也都过来扶起了韩飞光。
姜淮宁此刻慌乱急了,姜肃卿这时也开了话了。
“为父此前已经托人,准备将你母亲和舅舅换出来。但淮元突然回来,打断了计划,为父也是没有办法了。你去求一求淮元,还有一线希望,若还不行,你身边的谢小姐,也是可以帮忙的。”姜肃卿知道谢家的能耐,救出两人自然不在话下。
姜肃卿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要救出韩楚兰和韩鹏举,可他不知道自己的女儿的想法,也没有顾及到姜淮元的这些年的遭受过的苦难。
姜肃卿提到谢喻的一瞬,姜淮宁眼中怔了一瞬,她多希望谢喻此刻就出现,带她逃离这里。
姜淮宁看着自己的父亲,泪眼已经模糊,还是没有松口说话。
“小宁,你是在怪外公给你许的人家不好,埋怨外公吗?他们已经死了,遭了报应了,你就原谅外公吧。”
姜淮宁当年的亲事是韩飞光做的主,但姜淮宁从未埋怨过韩飞光。
“外公,你方才说什么?”姜淮宁惊讶的瞳孔都放大了,她并不知道韩家父子已经死了。
“端好的父亲回去路上就病死了,端好也因没有好好待你而羞愧的悬梁自尽了。”韩飞光语气慢吞吞的,心中有一丝惋惜,可也不敢表达出来。
他们韩家就出了这个一个举人,本以为可以光耀门楣,可谁知与姜淮宁和离后,丢了一只右手不说,还上吊了,这其中的原由谁也说不清,官府也断定只是自杀。
“韩端好死了?”姜淮宁听到韩家父子死的那一瞬,立刻便想到了谢喻,除了谢喻谁又和韩端好有这样的仇怨,致他们于死地。
姜肃卿看到姜淮宁那么大的反应,沉声回道:“是,在你们和离之后,回去不到一个月便自缢了,我也是才知晓。”
姜肃卿只知道是韩端好在外面养女人有了孩子,一个处理完了,又来一个,这才逼得姜淮宁不得不与之和离。
事情是姜淮元和霍倾帮办的,他知道的也只有姜淮元她们愿意告诉的他的,但他不太能相信自己的女儿会因为这事和离,只是没有母亲在身边,父亲和女儿总是隔着一层的,事情已经发生了,他也不好多问。
“阿喻……”姜淮宁嘴里小声唤着谢喻,她现在便想要去问清楚谢喻是怎么回事。谢喻明明答应了她,不杀他们父子二人的,难道谢喻一直在骗她?
“韩端好不珍惜你,他们死有余辜,可你舅舅和你母亲都是与你血脉相连的,小宁,你一定要把你舅舅和母亲救出来啊。”姜淮宁的舅母扶着韩飞光,泪眼婆娑,她把一切的希望都压在了姜淮宁的身上了。
姜淮宁听着屋内此起彼伏的哭声,她此刻心里乱极了,她摇了摇头,道:“不,我不能去求阿元,阿元会恨我的。”
她知道只要开了口,她和姜淮元的姐弟情分就结束了,母亲和舅舅重要,可弟弟同样重要。犯错的是母亲和舅舅,为什么要让自己的弟弟去承担痛苦。
“她恨你又怎么样,难道你母亲和舅舅的命不比她重要吗?你是你母亲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可姜淮元不是,她和你不是一个娘的,你和淮城才是至亲。”姜淮宁的舅母依旧不饶,她就是要利用姜淮宁的孝心,让姜淮宁去保住自己的丈夫。
“舅母,你也说了,我和阿城才是至亲,那阿元凭什么要为了我,不替她的生母报仇?”
姜淮宁此前经历过一次被人这样下跪强逼,可她的妥协并没有得到别人的尊重,反而是变本加厉。韩端好父子二人,逼得她自杀过一次,若不是谢喻,她怕是已经尸骨都无存了。
“小宁,你说这样的话,不怕遭雷劈吗,那可是你母亲,你连自己的母亲都不去救,谈何为人儿女,你的良心让狗吃了吗?”
姜淮宁的舅母越说越气,苦口婆心好言甚至下跪哭求,姜淮宁都不为所动,此刻让她觉得这个外甥女并没有以前那样娇弱了,这伶牙俐齿的样子,一定是受了姜淮元的蛊惑,贪图大房给她的荣华富贵。
姜淮宁听着自己的舅母发了脾气,不敢再说话,她怕言语顶撞了长辈,也怕把她气出个好歹来。
“我知道了,你不想救你的母亲,是不是因为她是世子,我可听说大房在你出嫁的时候,给了你不少的陪嫁,还送了一套京城的府宅,你是不是因为这些不敢去得罪姜淮元?你可真是猪油蒙了心,小小年纪便这般的贪图荣华富贵,连你母亲的死活都不顾了,我真替你母亲寒心!”
韩家舅母怎么说姜淮宁都不肯帮,那她也不必与她虚与委蛇,故作可怜的祈求了。
姜淮宁听着舅母的话,眼中的泪水再次打着转,口中呢喃着:“不是,不是的……”她连死都不怕,又怎么会去贪图什么荣华富贵。
可此刻她知道,只要她不去求姜淮元,舅母就不会相信她。
“舅母,你怎么能这样说阿姐。”
姜淮城看着自己的姐姐被逼成这样,心疼的紧,不由出声反驳了她,可招来的是更多的怨恨。
“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吗?她为了讨好姜淮元,连你母亲都不救,不是贪图那父子二人的好处,还能为了什么?姜淮元和姜行知才是父子,你们在她眼里连个屁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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