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淡香忽然萦绕在鼻尖,沈濯霎时心喜,偏头看去:“烬霜!”
李烬霜垂着眼眸,盯向破溃的坟穴。
“打开看了么?”
沈濯快步上前,石缝深处隐约透着点玉色。用凌极劈得更深些,便露出一张严丝合缝的玉棺。
李烬霜别开眼睛。
时日太久,棺盖与棺身已经长成一块,沈濯忽然下不去手,要是劈开,便只能将玉棺毁了。
这就有点过分了。
他丢了凌极剑,放出神识查探棺内,神色一点点松垮下去。
李烬霜又问:“看见了么?”
沈濯抓抓鬓发:“什么都没有啊?”
李烬霜猛然睁大眼。
“没有,怎么可能?”
至少他的尸骨还在。玉棺封闭得如此严实,也不可能被野兽刨出来。
“真的没有!”沈濯道,“干干净净。”
李烬霜犯了狐疑,神情凝重地思索。沈濯咦了一声,又是一剑劈落,这次挖开旁边的土地,亦是露出一方坟穴,里面还有玉棺。
这一副比头一副宽敞得多,却也封得牢实。里面一副人骨,身旁有只野兽的骨架,不知狐狸还是猫。看那姿势,倒像是哪家主人抱着爱宠下葬。
沈濯感叹道:“哎呀,这可是真爱呀。”
李烬霜盯着玉棺冷笑。
“做给谁看。”
他转身便走,干脆利落。沈濯高声问:“仙尊,这地方怎么办啊!”
没人回应,林间树叶沙沙作响,两副玉棺静静在天光树影下安安静静地横陈,犹如往年万千岁月。
暮色四合,沈濯坐在廊下,对着血红的夕阳叹气。
李烬霜一回来便把自己关在厢房,任他如何撩拨都不出声。
他愁得连饭都吃不下。
仙尊哪里都好,就是脾性阴晴不定,说不理人,就不搭理了。
良久,李烬霜打开门扉,身影泡在昏暗的房间里。
“你闲得很?”
沈濯跃起身,终于露出点笑。
“守着你怎么叫闲呢?这便是我的要务。”
李烬霜看向庭院。枯枝败叶都扫干净了,破旧的物件也都移走了,池塘上水波澹澹,种上了嫩红的睡莲,瀑布下青石错落有致,搭起几处凉亭。
有点宗门的气象了。
“都是你做的?”
沈濯连连点头:“是啊是啊。”
他观察李烬霜眼角眉梢,从一侧绕到另一侧,道:“就是不知你喜欢不喜欢。”
李烬霜瞥向他。
“喜不喜欢,又怎样呢?”
沈濯眨眨眼睛,理所当然道:“你喜欢的话,才有意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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