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开了一条专门用来透气的缝,高度足够一个成年人半蹲着站在上面。
听到走廊里的脚步声越来愈清晰,他干脆伸手推开窗户,双手牢牢抓住窗檐的平台,转过身就往外翻!
这是应晚专门给自己准备的备用逃跑路线。他上楼前专门踩过点,一楼保卫科下方有个两米高的小花台,他只要拿花台作为缓冲,从窗户前翻下去,就能顺着花台爬到地面。
脚跟抵着底下花台的栏杆作为支撑,应晚一只手臂扒拉着保卫科的窗檐,刚勉强把窗户推回原来的角度,便听到了保卫科的门被人打开了。
不到一分钟,脚步声在室内消失,头顶又隐约传出一阵打呼噜的声响。
看来回到办公室后,保安并没有发现有人来过。
深深吸了一口气,应晚正要松开抓住窗台的手臂,找准重心往下跳,突然听到自己身后也传来了一阵窸窣的动静。
伴随着一阵若有似无的脚步声,花台前的树丛被人扒开了。
空气中飘来一股淡淡酒气,有人伸出一双粗糙而又温热的手掌,从背后握住了他的腰。
“……”
全身结结实实地一僵,应晚将嘴里呼之欲出的拟声词给硬生生咽了回去。
此时此刻,他整个人如同一条晾干的咸鱼挂在行政楼的窗外。
头上是刚刚入睡的保安,这时候千万不能吵醒他。脚底下站着一个人,正在用手揽着他的上半身,却怎么都不肯上前一步,把他从窗台前给抱下来。
缓缓垂落视线,应晚看清了站在花台下的人影。
他哥穿着件深色风衣,嘴里叼着根没点燃的烟,抬着头,一脸平静地望着他。
应晚终于意识到,刚才那道在背后默默注视他的视线是从哪里来的了。
他不知道于白青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
……难不成,在他鬼鬼祟祟溜进保卫科的时候,他哥就已经站在了楼下,却什么也不做,就这么看着他从窗台上狼狈地往下爬,像个小偷一样落荒而逃?
他果然又被老男人给骗了。
于白青装作自己醉了酒,恐怕就等着他深更半夜地跑来学校,再将他逮个正着!
悬挂在半空中的双臂已经隐隐开始有些发酸,应晚微微动了动喉咙,在路灯的昏暗光晕里低下头,对着站在地面的人比口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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