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骋观察着江遇乐仍然泛红的眼圈,指腹在他眼下轻轻摩挲两下:“怎么哭了?”
江遇乐坐在他腿上,仰起可怜巴巴的小脸:“你是不是生病了?”
陈骋神情微怔:“谁告诉你的?”
江遇乐没有回答他,小手在陈骋胸口摸索着,按住跳动着的心腔,小心翼翼地问:“这样会痛吗?”
“不会。”陈骋说。
“不会痛是不是就不会死了?”江遇乐又问。
“不是。”陈骋垂眼看他骤然委屈的面容,很轻地笑了一下,“每个人都是会死的,只是有的人早一点,有的人晚一点。”
江遇乐紧抓着他的一根手指,急切地问:“那你是早的还是晚的?”
“我应该是中间的。”陈骋没有哄江遇乐,平静地选择跟他说实话,“以后会怎么样我承诺不了。只能说十年以内,我不会因为这个病死。”
“可是十年很短啊。”江遇乐一眨眼,眼泪又扑簌往下掉,他边哭边说,“十年之后,我都还没长大呢。”
“我也没说我只能活十年了啊,你哭什么。”陈骋无奈地说。
江遇乐呜咽着问他:“你能活得跟我一样吗?”
陈骋诚实地说:“这个有点难。”
小家伙抽了抽鼻子,哭声又有要收不住的意思,陈骋抬手给他擦眼泪:“江江。”
“我、我在。”
陈骋俯身抱住他,微凉的脸颊蹭过他的额角:“着急的话,就早点长大吧。”
江遇乐抽抽嗒嗒地哭了一路,等车开到目的地,陈骋带他下车,他自己抹了抹眼睛,才忽然想起来:“文文哥哥呢?”
“不管他。”陈骋漠然道。
江遇乐牵着他的手,仰起头:“你把他扔掉了?”
“扔了也没关系。”陈骋理所当然地回答,“文文哥哥是成年人了,他会自己回去的。”
江遇乐“哦”了一声,跟陈骋说:“那他肯定要生你气了。”
陈骋随口应道:“嗯,已经在心里骂我了。”
他牵着江遇乐进了一个什么地方,江遇乐看不见,只觉得地板滑滑的,周围有不少人。耳边嘈杂的声音让他有些紧张,不自觉抓紧了陈骋的手:“我们去哪里呀?”
陈骋抱他起来,简单地说:“去拿样东西。”
“是不是有好多人?”
江遇乐敏锐地听到附近有小小的惊叫声,像是“是陈骋诶”诸如此类的。
他抱着陈骋的脖子,提醒他:“大哥哥说你们不可以往人多的地方跑,我上次想让他给我带冰淇淋他都说不方便,要等森森姐姐有空。你有助理吗?也可以让他帮你拿。”
陈骋神神秘秘地说:“这个不能让助理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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