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说了,读书是好事儿,”马敬先打算顺着台阶下来,“你有这个……”
“我啥时候说嘞?”楚广阔直接插嘴问了林六生这么一句。
这台阶拆的……
林六生额上青筋直接蹦出来一根儿。
“你没说吗?”
楚广阔悟出来了一点儿意思。
“行吧,算是我说嘞。”
马敬先脸色黑的不行。
如今这台阶,就算是再顺着下来也得摔跪在地上,可脚都迈下来了,已经没有收腿的机会了。
林六生连忙找补,问:“大人一心为民,小人佩服,听闻大人最近身子不爽利,也不敢多加叨扰,不知账房先生可在?”
马敬先已经不愿意说话了,直接扭头就走,临走的时候还是吩咐了一句:“让师爷给他写一封保荐信。”
杨八虎连忙称是。
楚广阔又要说什么,就被林六生又狠扯了一下。
账房先生平白摊了这么一件事儿,偏偏又不能有意见,就是拿着自己的私章摁下去的时候,到底是犹豫了一下。
林六生拿着保荐信,心里也是不舒坦。
楚广阔却根本不理解他的不舒坦,觉得东西拿到手了,不就行了吗?
林六生也没了休息的心思了,一句话不吭地去了医馆拿了药,又坐上了牛车,一出县城,就忍不住地叨叨。
“你知道为啥人家说民不与官斗不?”
“为啥?”楚广阔语气一点儿都不认真。
“因为你不知道啥叫‘权利通吃’!”林六生说着这话,也挺无力的,“一辈子长着呢,一个人不可能一辈子顺水。”
“你再厉害,那也是一个平头百姓,你再厉害,你能直接提着刀到府衙去砍人?”
“人家当官的可不一样,等人家有机会治你了,随便找一个你之前犯的事儿,都能名正言顺,正儿八经地把你给弄死!”
楚广阔扭头瞅他。
林六生瞪着他,却不吭声了。
楚广阔:“我知道。”
林六生:“你知道?”
“知道又能咋着?”楚广阔在咿咿呀呀的牛车上坐着,高壮的身子,随着牛车摇都摇不动。
知道又能咋着?
六个字,直接将林六生给噎没声儿。
一个人二十几年一点一点长出来的个性,认知,不是旁人一两句话就能够改变的。
林六生一下子觉得,自己是不是管的有点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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