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刚经》说:凡所有相,皆是虚妄。《心经》说: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你这些境相,是相,还是非相呢?是五蕴,还是非五蕴呢?如果是相,是五蕴,那就都是应当舍弃的,还有什么值得宝贵的呢?如果非相,非五蕴,那么能看的念头尚且不可得,这类境相,又从哪里产生呢?
古云,学道之人不识真,皆因从前认识神。无量劫来生死本,痴人认作本来人。正阁下贴切之对症妙药也。
古德说:学道之人不识真,皆因从前认识神。无量劫来生死本,痴人认作本来人。正是你贴切对症的妙药啊!
禅岂可妄以己意参乎。当此一念起时,直须看其落处。不在此处着力,则差之毫厘,失之千里。而犹以为得,岂不大可哀哉。
禅怎么可以随便按照自己的想法参呢?当此一念生起时,直须看住它(此一念)所着落的地方。如果不在这件事上着力用功,就差之毫厘,失之千里了。却还以为有所得,岂不是太悲哀了吗。
虽然,光非禅客,绝不以禅学教人。此不过以阁下不识其境,为邪正是非,不禁稍为辩析。倘阁下欲高竖禅帜,以大彻大悟为事,当更参禅宗大老。
虽然对你说了这些,然而我并不是参禅的人,也绝对不用禅学教导他人。只不过因为阁下你不能辨认其中境界的邪正是非,不禁稍微为你辩析罢了。倘若阁下想要高竖禅宗的旗帜,以大彻大悟为事业,那么应当去参访禅宗的大德长老。
如曰吾于即生决定要了生死,请将参禅之念,抛向东洋大海外。依净土法门,生信发愿,念佛求生西方,则仗佛慈力,决定可以满其所愿。倘不依净土法门,所有修持,皆成人天福报,及未来得度之因缘而已。欲了生死,断难梦见。
如果说你决定想在这一生中了脱生死,就请将参禅的念头,抛向东洋大海之外。从此依从净土法门,生信发愿,念佛求生西方,那么仗着阿弥陀佛的慈悲愿力,决定可以满足你的愿望。倘若不依从净土法门,那么所有的修持,就都成了人天福报,以及未来得度的因缘而已。想要了脱生死,断然难以梦见。
欲知禅净之所以然,非博览禅净诸书不可。即能博览,倘无择法智眼,亦成望洋兴叹,渺不知其归着。是宜专阅净土着述。
想要了知禅宗净宗的所以然,非博览禅宗净宗诸多书籍不可。即使能够博览,倘若没有择法的智慧眼,也成为望洋兴叹,渺然不知其中的归趣和着落。所以应该专门阅读净土着述。
然净土着述甚多,未入门人,犹难得其纲要。求其引人入胜,将禅净界限,佛力自力,分析明白,了无疑滞。语言显浅,意义平实,为研古德着述之初步向导者,其印光文钞乎。祈息心研究,当自知之。
然而净土宗的着述很多,没有入门的人,还是难以把握脉络和关键。如果想要从这诸多着述当中,挑出一部来——它的内容引人入胜,将禅宗净宗的界限,佛力自力的差别分析得明明白白,丝毫没有疑惑和滞塞;并且语言显浅,意义平实,适合作为研究古德着述的初步向导——这就是《印光文钞》了吧。祈望你静心研究,自然会知道了。复周群铮居士书一
蕅益生于明末,没于清初。一生弘法,皆在南方,未曾一到北地。兼以顺治初年,南方多未归服。故大师于崇祯升遐,明图版荡之后。凡所着述,但书岁次,不书国号及年号耳。
蕅益大师生于明朝末年,圆寂于清朝初年。他一生弘扬佛法,都在南方,没有一次到过北方。又因为在顺治初年,南方大多还没有归服清朝。所以自崇祯皇帝自尽于景山,明朝的版图发生动荡之后,蕅益大师所有的着述,都只写上甲子年岁的次序,不写国号以及皇帝的年号。
及至福建宁波,各处归顺之后,不一二年,即入涅盘。而台宗有仿之者,于康熙时着述,亦不书国号年号,可谓诬蔑蕅益与国家耳。其不善学,有如此者。南方学者,多宗台教。北方学者,多宗贤首,慈恩。彼既不相习,故其流通也少。
等到福建、宁波等各处都归顺清朝之后,不到一两年,大师就入涅盘了。而天台宗有效仿大师的人,在康熙时期所写的着述,也不写上国号年号,可以说是诬蔑蕅益大师与国家啊。竟然有这样不善于仿效学习的人。南方的学者,大多归宗于天台宗;北方的学人,大多归宗于贤首宗、慈恩宗。既然他们不互相学习,所以大师的着作在北方流通得也就少了。
世宗虽倡刻大藏,其年初夏,即已宾天。其清藏中,所入所出,容有世宗裁夺者。实多半由当时所派之亲王,总理刻藏首领大和尚主持。又刻藏预事之僧,尽属贤首慈恩临济宗人。台宗只一人,而且尚属校阅无权之人。
清世宗雍正皇帝虽然提倡刻印大藏经,然而就在这一年的初夏,他就去世了。清朝所刻大藏经(即龙藏)中,有一部分内容的选入,雍正皇帝虽然有权裁夺,然而实际的工作多半是由当时指派的亲王,以及总体负责刻藏的首领大和尚所主持。另外,参与刻藏事务的僧人,全都来自贤首宗、慈恩宗、临济宗。天台宗只有一个人参加,而且还只是参与校阅事务的无权之人。
蕅益着述,所入唯相宗八要,释大乘止观法门二种。余者北方所无,将何由而附入乎。此系雍正末乾隆初年事。至乾隆末年,蕅益着述,京中尚无多少。彻悟老人,见阅藏知津,即欲刻板。拟再得一部,即不须另写,庶省心力。因遍询各刹,止得一部。凡大师流通到京之着述,彻悟及彻悟之门人,皆为刻板。亦有一二十种。
蕅益大师的着述,所收入龙藏的只有《相宗八要》,《释大乘止观法门》二种。其余的书北方见也见不到,哪能选入龙藏呢。刻藏是雍正末年、乾隆初年的事,到乾隆末年的时候,蕅益大师的着述在京城中尚且不多见。彻悟老人一看见蕅益大师的《阅藏知津》,就想要刻板。想着如果能再找到一部,就不用另外再抄写一遍了,从而能节省些心力。因此就询遍了各个寺院,也只得到一部。蕅益大师的着述中但凡是流通到北京的,彻悟大师以及彻悟大师的门人,都刻板了,总共也有一二十种。
不知世务之人,一归之于世宗不取,可谓诬罔世宗。使世宗若全见蕅益着作,断当具足入藏,一部不遗。须知清藏肇始于世宗。及世宗崩后,高宗继立。凡刻藏事,皆当时僧俗中之权人主之。高宗亦不过应名而已。
不知世务的人,一律把这件事(蕅益大师着作只有两种入选)归咎于是清世宗(雍正皇帝)没有选入,可以说是诬罔了清世宗。假使清世宗能够见到蕅益大师的全部着作,一定会统统收入到龙藏,一部也不遗漏。必须知道,清朝的刻藏虽由清世宗所发起,然而清世宗驾崩,高宗乾隆皇帝继位之后,凡是刻藏方面的事务,都是当时僧俗二界中的当权之人来主持的,乾隆皇帝也不过是挂个名而已。
何以知之。世宗所着拣魔辨异录,草稿甫毕,尚未誊(téng)清,随即崩驾。高宗虽令缮写刻板,亦不暇检点。由未派一大通家主事,竟致错讹不胜其多。此其父之手泽,尚且如是,况大藏乎。
是如何知道的呢?清世宗所着的《拣魔辨异录》这本书,草稿刚刚写完,还没来得及誊写清楚,随后他就崩驾了。高宗虽然下令把这部书誊写编录刻板,却也没有空暇来检点校阅。由于没有派一个大通家来主持这件事,竟然导致错误和讹谬非常之多。这是乾隆皇帝他父亲的亲笔着作,尚且是这样,更何况大藏经呢。
又世宗于开首着此之时,即颁上谕,内有入藏流通之语。迨后止刻书册板,竟未入藏。但将此上谕,附于圆明居士语录之后,将谓世宗亦嫌其习气而不入乎。此其不入之由,以汉月藏子孙之外护,多属当权之人,故不敢提倡耳。
又者,清世宗在开头写此书之时,就颁下了诏书,里面有将其(拣魔辨异录)录入藏经流通的话语。到后来,却只刻了书册板本,终究没能录入乾隆藏经,而只是将这道诏书,附录在《圆明居士语录》之后。难道也要说,这是嫌弃雍正皇帝的习气所以才不录入吗?之所以没能录入藏经,是由于给汉月法藏的徒子徒孙护法的,大都是当时的当权之人,所以不敢提倡这部书而已。
若言习气,蕅益可谓绝无。而一般瞎眼禅和,谓为徒有文字,未得大悟,贡高我慢。此等人乃仰面唾天,何得据以评论耶。至于毁世宗者,亦与毁蕅益者知见相同。皆道听途说,随声附和之流辈耳。
如果说到习气,蕅益大师可以说是绝对没有。而一般瞎了眼的禅和子,认为大师只有文字功夫,并没有大彻大悟,而且有贡高我慢的习气——这样的人是在仰面唾天!这种观点有什么值得评论的呢?至于诋毁清世宗雍正皇帝的人,也与诋毁蕅益大师的人知见相同,不过都是些道听途说,随声附和的人罢了。复周群铮居士书二
昨接师导信,言汝上月病势甚险。近已痊愈,幸甚。人之处世,一一须按当人本分,不可于分外妄生计虑。所谓君子思不出其位。又曰君子素其位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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