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轻轻的敲门声突然传来,江墨一阵耳鸣,觉得声音仿佛从极远的远方飘入他耳朵。
他费力地睁开眼睛,外面是梁淮笙的声音。
“江墨,你好了吗?”
江墨顿顿,一骨碌爬了起来,白洁的瓷砖上此时还遍布着星星点点猩红的血迹。
他慌乱地从卷纸筒里撕下一大截,跪在地上惊慌失措地擦拭着。
“啊,我马上好!”他装作没事人般冲门外喊,“你稍微等下。”
外面一阵沉寂,江墨伏在地上疯狂地擦着,没多久又听到声音幽幽响起。
“我爸打电话,”梁淮笙说话的声音停了片刻,仿佛在思忖怎么开口,“我爷爷病重,我明天下午就回去了。”
江墨擦拭的手一顿。
呆了好半晌才机械地点了点头,“我也听说了,你爷爷近段身体的确……”
他胸口一涩,余下的话被胃腹泛起的疼痛压了下去。
“嗯。”梁淮笙声音低沉,“明天我叫祝程过来了。”
江墨浑身战栗,咬唇忍耐着胃腹窒闷的痛,艰涩地开口。
“好。”
梁淮笙脚步渐渐远离,江墨抵着胃,混混沌沌又擦了几下地板,血迹被抹拭开,变成淡红,最后消失。
一滴圆圆的透明液体突然砸在地板上。
江墨直起身,用袖子擦了擦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无用的回忆又把他变得脆弱了。
他用袖子掩住脸。
“不要哭啊。”
?
第13章
【22】
第二天下午,梁淮笙陪江墨拆了线,冒着雪踏上了返程的旅途。
在这个深冬,他们分别了。
*
几天后,赵齐看到了从医院回来的祝程和江墨,两人一如来时,沉默且快速地收拾好了所有行李。
江墨从他手里接过身份证,淡淡笑了笑,“多谢。”
赵齐愣愣,不由自主回想起那天和江先生一同在大厅听到的梁先生的那通电话。
梁先生向电话那头保证,他不会再来了。
当时江先生的表情他至今记忆犹新。
他是个普通人,不敢过分探究他们四人间的纠葛,只是可惜自己来年的装修大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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