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秉文眯了眯眼,望向桌旁安静微笑说话的小姑娘和她身后的峻挺身影。男人一只手扶在她的椅背上,另一只时不时揉揉小姑娘的脑袋,听她说话的时候会略微俯身,侧脸冷淡又耐心。
曹秉文看这俩人半天,脑袋里影影绰绰过着旧事,最后笑了一下:「谁知道了。」
谁知道那个他早些年连搭理都不爱搭理的小姑娘,怎么突然就变成宝了。
酒过三巡后一帮人凑到桌上玩儿骰子。这晚徐经野的手气出奇的旺,旺到最后他都开始消极怠工,懒得赢了。桌上的人最恨他这副样子,下半场把他身后的小姑娘忽悠上了桌,合力围剿,狠狠宰了回来。小姑娘虽然经验欠缺,心态倒不错,把面前的筹码输掉一半后仍旧稳当当坐着,跟她身后站着的男人一样唇边噙着淡淡的笑。曹秉文坐在桌子对面,漫不经心想,两兄妹这么比对着看,还真的有点像。
不是五官像,而是气场像。
他们都是长相清冷的人,身上带着天然的距离感,不笑的时候生人勿近,笑起来时的温和也同样疏离。而徐经野的冷淡性情他是一直就知根知底的,可那个从小看起来只是比别的女孩儿安静一点的小表妹,她是什么时候也长成这样的?
无暇深思这个问题,周遭突然响起的笑声将他拉回现实。他下意识望过去,有人正把自己的一大捧筹码往中间推,明显是要来局大的,接着他又听见有人起哄说徐经野吊着他们这么多年,今天也该说说这个妹夫到底花落谁家了。
他抬眼看向两位当事人。这样的玩笑这些年他们
=请。收。藏[零零文学城]00文学城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开得多了,男人的脸色并没什么变化,只是暗暗把小姑娘的椅子往后拉了拉,仿佛要拉进自己怀里。椅子上的人也还像从前一样,含着寡淡笑意沉默以对。哄闹里小姑娘放在桌上的手机亮了起来,她抬手挂断对方还是穷呼不舍,有人见状乐道,初初,这不会是真妹夫来的电话吧?
这其实也是个玩笑。曹秉文咬着烟靠在椅子上笑,听着他们起哄说接接接,让这小子也见识见识咱们娘家人的实力。
昏暗的房间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无人注意,站在女孩儿身侧的男人眸底倏然沉了下去。
***
从会所出来,徐经野走在前面,脸色阴沈,脚步很快。女孩子跟在他身后近乎小跑,直到车跟前的时候才勉强追平。
他冷眼瞟着她坐上来系好安全带,发动了车却没有走,半晌,转过脸来,定定看她。
「江越是谁?」
副驾上的小姑娘显然敏感觉出了空气中无形的低压,坐得端端正正,回答轻声慢语:「一个同学。他也打算明年出国,之前语言班上认识的,有时候他会问我一些留学方面的问题。」
但即使这样小心翼翼的回答还是轻易踩到男人的易燃区,他的声音冰冷压了下去:「你是留学顾问吗?」
她出国的事都是他全权在管,她自己一窍不通还敢给别人做顾问?
小姑娘轻轻抿了抿唇,没答话,男人却不见停息,继续冷声质问:「他有什么十万火急的问题要咨询你?给你接连打这么多个电话?」
沉默明显不是能应对他的方法,女孩子没敢停顿太久,轻声回:「没什么急的。」
「你不好好上课整天就在外面给别人做咨询?」男人仍旧没有熄火,疏朗的眉头轻轻拧起来,沉冷声线罕见刻薄,「这么乐于助人,自己的考试过不去?」
狭窄的空间寂静压抑。女孩子耷拉着脑袋,半晌,小声说:「我也不想接。」
徐经野盯着她看了片刻,忽然沉声问:「他经常这样?」
「没有经常。」
「他跟你是一个学校的吗?」
面前的人默了又默,声音更低一些下去,答非所问请求:「你别去找他。」
这话在徐经野听起来根本不是让他别去找他,而是让他别再管她。他拧起眉,声音里的压迫感危险拉满:「你再说一遍?」
她手指在身前攥着衣襟,停了停,认真轻声解释:「我不想被别人知道了误会。我跟他其实不熟,只是之前一起上课见过。现在考试结束了,等回去后我跟他说清楚,然后把他删掉。」
等了半天没有回应,她抬起眸悄悄看他脸色,「行吗?」
小猫都这样柔软JSG示好了,主人还怎么能狠下心不把她抱进怀里揉。但徐经野今天是真的生气,阴沉沉从她那张让人心软的脸上移开视线,狠踩一脚油门,冷冷道:「你自己看着办。」
会所到家里这一路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小姑娘望着窗外夜色在想些什么徐经野不知道,他沉浸在自己的心事里,险些闯了两个红灯。
他不是个情绪外露的人,但在她面前好像总是控制不住火气,冷静下来又忍不住自责,上次的吸烟事件是,这次的电话事件还是。他的大脑仿佛有一半背叛他效忠于她,每一次都尽心尽力为她开脱:漂亮小猫谁不喜欢?受欢迎是她的错吗?小猫这么可爱会有错吗?
不会,她永远也不会有错。徐经野停稳车沉着脸推开门。
全都是别人的错,全都是那些不知死活觊觎她的人的错。他明天给她的老师打个电话,补习班也得换个地方,算了,还是直接找老师在家里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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