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大人尽管放心便是!”白玉堂笑吟吟应了声。
包拯点点头,对他来说,事情交给白玉堂与交给展昭一样都足以让他放心。既然白玉堂说无事,展昭也没再反对,就由他去了。白玉堂虽然没真正在开封府拿一官半职,然而却足以让开封诸子毫无保留的信任。
此时心事暂去,疲惫感就铺天盖地——他与公孙策毕竟是文人,忙了一晚,先前强行起身的困倦已然纷纷袭来。见这边王介生的伤势已然稳定,左右无事,就又嘱咐了两句后离开了。
展昭眼见众人尽数离去,才转头去瞧白玉堂:
“为甚?”
“什么作甚?”白玉堂明知故问的挑眉望向展昭,一些扫方才慎重的神色惫懒起来,顺脚勾过个椅子坐下,一派闲适。
展昭见他一副无所谓的形状,习惯性的有些牙根痒,道:“自然是你为甚要替我下来?!”
白玉堂闻言眉一勾,上下打量他一番,笑:“自是为你着想啊! 猫儿,别这么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狗咬吕洞宾可不是好习性。你身子——换个日子也罢,今晚还是先去睡一下好些!”
“……”展昭窘然,继而便是愠怒:“什么话!!”他心中颇恼,早知道那时何必——何必心软?他与白玉堂先前温存,原是因着情动的一时沉醉放松,却没想到转眼就遇上这般事情。说不觉得麻烦是假的,然而此时被白玉堂这般毫不掩饰的指出来,却是怒多于其他。一时怒重上火,竟忘了压低声音。
白玉堂却将食指在唇边竖了竖,挑着抹笑调侃:“收声!你说我还罢,扰到床上那个就糟了!”说着自顾自一笑,却敛了戏谑:“猫儿莫恼,我知你性子,不过玩笑而已。大不了你我一起守着,把握更大一些。留你一个人在此,还是这种情况下,我是万万不许的!”
说着,又伸手扯他坐在旁边:“过来趴会儿吧!歇好了才有体力。”
展昭顺着他的力道坐下,虽知这人也是为己着想,只是这种情况下委实很难让人不怒,但他也明白白玉堂想法,深吸口气叹出,摇头笑道:
“服了你了!下次再做这种……这种玩笑,休怪展某不客气!也罢,你我都留在这里,也算有个照应。不过——”他挑眉看向那人,暗夜里灯光下,那一身白衣亮的难得柔和,然而仍不收半点肆意凌厉:
“你忽然要下来,绝不仅仅是这点原因罢?!”
白玉堂闻言笑道:“莫告诉五爷你没注意——”他说着向床边方向侧了头,换成传音,“那个被你点了睡穴的什么都听不见了,别以为白爷爷我没发觉到!”
展昭笑了笑,也换成传音:“也没刻意瞒着你不是!当时我只是觉得不对劲,时间紧迫,救人如救火,也由不得我细加观察。但是感觉到不对劲却是肯定的,而且是大不对劲——所以我才趁着替他点穴止血的同时拂了他睡穴,算是备个万一。”
他说着,身子跟着伏到桌面,作出休息的姿态,但仅对着那人的面庞上全是清醒。白玉堂也跟着伏下身,口气可是没半点倦怠的了然:“好啊你这狡猾猫儿!我若不是早注意到不对留下来,你莫不是打算着自己今晚先去查线索,等有结论了再来白爷爷面前炫耀炫耀?”
“胡扯!”展昭笑骂,“说奸猾哪个比得过你?再者,我最多不过是打算有些头绪了在和你说,何时在你面前炫耀过来着?”
“你是没说,可都明明白白做在那里了!”白玉堂说着,手臂稍稍挪了挪,扯过对面那人一缕发丝把玩,“小刁猫儿,天底下还有谁比我更知道你的奸诈本性?亮爪子时大部分都叫我瞧了去!说你纯良的有几个不是被你那表象骗了的?”
“越说越没谱儿了!”展昭无奈,这人可真会乱扯话题。但此时此刻可不是闲聊的时候,眼见那人拿着自己的发丝玩儿的不亦乐乎,偏偏自己这角度实在不便做太大动作,只能先由着他把玩,肃了些神色道:
“好了!说正经的,你都发现什么了?”
“不多。”白玉堂任由那缕发丝在自己指尖缠绕,嘴角的笑意始终不曾褪去,“只是知道,这事儿不简单。”
“详细的?!”不满这人卖关子的敷衍态度,展昭又凑近了点,“你走在后面,怎么可能没发现?再说——你别告诉我,你没想到啊!”
白玉堂微微一笑,瞧着展昭眼中闪动的光芒,狭长凤眸中某种神色一闪而过:“自然还有……”
……
两日后,王介生的伤势已经完全稳住,他人也终于醒了过来。包拯带着昭白等人在公孙策保证无恙后去看了他,安慰之余,也想早些问清楚当夜的情形。毕竟那晚忙了半夜,重头到尾却一直不见刺客的影子。而对方既然要杀的是王介生,那么说不准就留下什么线索来。
然而王介生对于那晚的事情却是一片茫然,只记得睡的迷迷糊糊之时胸口忽然一痛,当时勉强睁眼见到有个黑影,接着就一片混乱……
看样子从王介生口中显然问不出什么,如此一来,那晚的刺客时间似乎只能暂且放弃。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包拯刻意在西厢加强了防卫,那晚之后,刺客始终没再出现。
至于王介生手中那只青花瓷瓶,他自己并不知道是如何到了自己手中,而且在得知了这只瓷瓶所代表的意思后,这个总是老实迂腐的书生当即面露惊恐神色。包拯等人只能一再安慰,却也别无他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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