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自己在生什么气?居然会为了费巽人几句不经意的批评而感到愤怒难过。他并不是第一个用异样眼光看待她的人,从前就算曾被批评为女同志,她都不曾在意过,但为什么现
在听到他的批评,会令她感到特别的生气呢?
她深吸一口气,让莫名其妙发作起来的脾气慢慢地平静下来,然后悄悄地偷瞄窗外一眼。
费巽人已经走了。
不知为何,她对自己刚才不好的态度有点在意,这下费巽人一定觉得她不只不可爱,脾气甚至还暴躁得像只熊吧?
她不由自主地轻轻一叹,有气无力地低下头,忽然瞥见门缝底下有张纸条,她蹲下身捡起来看——
刚才的话如有得罪,请原谅,顺便一提,车子不能发动或许是电瓶没电了,提供参考。
是费巽人写的!
她一动也不动地看着纸条,认真地反省起来,在反省的过程中,她的心也跟着迷失了。
“咚”!
一颗篮球以优美的弧线画过半空,笔直射进篮框里。
瀛瀛奋身一跃,抓住球反身再掷——空心入篮。
呼——瀛瀛甩甩头,甩掉脸上、头发上的汗水。
平常太闲、或是懒得写报告时,就会到这个篮球场打打球,把多余的时间和体力一并消耗掉。
不过,今天想打球的主要原因不是闲来无聊,而是纯粹想抒发掉胸口那股莫名其妙的心慌。
自从费巽人两次出现在她的生活周遭以后,她常常照着镜子就会莫名其妙发起呆来,也突然患起心悸的毛病。
总之,她的生活和情绪都变得不大对劲了。
她用脚尖把球勾起来,准备再投个几球就打道回府。
旋过身,瞥见篮球场边站着一个娇娇小小的少女,脸只有巴掌大,外型十分清秀甜美,见她转过头来看她,擦着亮色唇膏的红唇立即绽出羞赧的笑靥。
“有事吗?”瀛瀛修长的手指随意刷过层次分明的短发,把球夹在腰间,挑了挑眉问。
“你……你好……”说话的女孩子无措地鞠了一个九十度躬,脸颊瞬间泛起红潮。
“你好。”瀛瀛不由自主地立正站好,到日本住了那么多年,还是不大习惯日本人过分的礼貌。
“我……我叫石田樱。”女孩的声音细得像蚊子叫,雪白的皮肤红得似乎快渗出血来。
“呃,我叫施瀛瀛。”瀛瀛奇怪地看着石田樱,不知道她干嘛脸红成那样。
“施?”石田樱表情疑惑。“我没听过有人姓施?”
“那是中国姓氏,我是从台湾来的,金城武,你知道吧?我跟他妈妈一样,是台湾人。”瀛瀛颔首微笑着,她常用金城武来自我介绍,多半大家一听就明白了,也就用不着解释太多。
“噢——”石田樱抿嘴微笑。“金城武,我知道,台湾,我也知道。”
“那就好,你找我有事吗?”她再度询问,忽然发现这位石田樱愈看愈眼熟,好像常常在球场边看见她。
“这个……请你吃……”石田樱羞涩地一笑,把拎在手中已经很久、很久的绣花提袋举到瀛瀛面前。
瀛瀛有些错愕,两个人素不相识,为什么要请她吃东西?再仔细看她一眼,确定自己真的不认识她。
“呃……是什么东西?”她本来想说“无功不受禄”,不过不知道日文这句话该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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