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皇子是训鹰人已经毋庸置疑了。
温文尔雅的正派君子养了一只罕见厉害凶猛的猎鹰,似乎这场景颇为不和谐,可是当那猎鹰立在三皇子的护臂之上时,她却没有察觉到任何的异样。
还有阮芷萱,她的心意很是明显,她看出来了,三皇子看出来了吗?
按说应该不会,不然他也不会那么坦荡地在她跟前介绍阮芷萱,也不会在阮芷萱跟前,吃五皇子的醋,还一个劲地想要坐实传言。
他不会对阮芷萱有什么想法的,她是该相信他的,三皇子已经通过了她的试探了。
但是,为什么,在她的心底,还是对三皇子起了疑心了呢?
理智和情感好似分割了一半,理智告诉她,三皇子可信,情感上她却又觉得他可疑。
难不成理智和情感,在她不知不觉中,有了分歧?
她的理智认为她对三皇子无情,情感认为她对三皇子有意,所以才会因愈发亲近而不安,想要试探和怀疑?
危静颜混乱了,遇着了三皇子,和他相处越久,她的心就越发乱糟糟的。
她自己都弄不清楚原因是什么,也难以分辨她的假意里有没有掺和进去真情,除了心虚和些许愧疚,另外那一股对三皇子很复杂的情绪竟是是什么,她还没有想通。
但只一点,她很确定,那就是不能让三皇子知道她是浓情假意待他,不能让他察觉到他被她骗了。
马儿继续前行,雪白的猎鹰随之跟从,看得见狩猎和看不见的狩猎都在酝酿着,等着真正的赢家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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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未吹,草未动,寂静的山林深处,山鹿低头饮水,明亮水汪汪地大眼打探着四周,忽而,它察觉到了什么,拔腿就跑,粗壮的四肢扬蹄飞奔,刚走出两步,一只飞箭贯穿喉咙,山鹿倒地不起。
桓筠祯从不远处缓缓现身,收回了手中的长弓。
“箭术真不错,难得见你认真出手,是想在此次春猎上拔得头筹吗?”
他身后的程元章不由称赞道,不光快准狠,力度也足够大,谁能想到看着斯斯文文一人,其实锦衣华服之下是健硕的身躯,实力不输武将呢。
说话间,桓筠祯再次挽弓搭箭,这次两箭齐出,高空之上,一双大雁哀叫一声,齐齐掉落。
桓筠祯眸中兴奋之意按捺不住,在此无外人之际,开始外露。
世人皆说当今皇帝喜爱狩猎,甚至为此劳民伤财,却无人知晓,看似文质彬彬的三皇子和皇帝的这项喜好重合了。
“有何不可,孤本就是最强。”
桓筠祯没有母族势力,他的母妃只会忍气吞声当个老好人,他的一切都要靠自己去争,但是势力不够的人是不能太锋利,太过锐利只会四处树敌。
刚者易折,柔者长存。
因而他藏起了獠牙,收住了利爪,以仁善君子立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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