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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年轻的红军战士友好地点点头:
“我叫伊万·布拉金斯基,我的家在列宁格勒。”
太好了,我不喜欢严肃的莫斯科人,我喜欢活泼的列宁格勒人。
*3
军用卡车在雨夜中行驶,炮声从远处传来,我们的同志仍在第聂伯河沿岸和德寇作战。天边还能看到前线的火光亮起,藉着忽明忽暗的光亮,我隐约看到了驾驶员的侧脸。
伊万·布拉金斯基正专注地开车。他看起来很年轻,年纪和我一样,差不多二十岁出头。他仍保持着战前的习惯,把自己捯饬得干净整齐,胡茬是好好剃过的,指甲也修整过。整个人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像是大学生。总之,这个伊万很帅!当然我也不差,我俩身高也相当,我有一米八几。
我没看到伊万的军衔或者肩章,不过看他的军装,大概也是一名坦克兵。
“您是尉官吗?”我有些好奇。
“之前晋升成了少尉,不过这不要紧。您呢,伊瓦绍夫同志?”伊万似乎是个好说话的人。
“我是一名列兵。”我笑着弹了弹自己的肩章,忍不住凑近去研究我的德国人的军装。“他又是个什么军衔?”
德国人叽里咕噜说了些什么,伊万翻译给我听:“他是一名列兵。”
“哼,他是一个傻瓜。”我瞪了德国人一眼,转而又问伊万:“布拉金斯基少尉,您为什么会说德语?诶……!哦,您姓布拉金斯基……!那么您就是他们说的‘语言学家’!”
伊万温和地说:“您就别开我的玩笑了,伊瓦绍夫同志。”
“叫我阿廖沙就行,咱俩年纪差不多吧?我22岁,您多大了?”
“21,十一月就要22了。那么也请您不要叫我少尉,叫我伊万就好。”
“成!”
我高兴起来,我就喜欢和爽快人交朋友。再说伊万是同龄人,又没有尉官的架子,如果有机会我们应该能成为朋友。可惜战场上的缘分转瞬即逝,一切都是萍水相逢。我们都没过问对方正在执行什么任务,一是因为还有个德国战俘在场,二是双方都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伊万驾驶着一辆载满货物的ZIS-6军用卡车,估计是在运送搭建临时舟桥的材料。这是必然的,德国人就在河对岸,我们需要搭桥渡过第聂伯河,现在正是大量需要建材的时候……既然不方便聊公务,我就试着聊聊一些普通的个人话题。
“伊万,为什么大家叫你‘语言学家’?我听别的同志说你不仅会说德语,还会法语和中文。为什么呀?你以前是大学生吧?”
“只是兴趣而已。”
伊万专注地看着车窗外,似乎不愿意多聊这个话题。暴雨还在继续,坑坑洼洼的道路积水泥泞,卡车也上下颠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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