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字写到一半,手里的检验单被人粗暴地夺走,兰天一时不察,笔尖在纸页上留下一道长痕。
兰天不悦地看向来人,生硬道:“还给我。”
那人一目十行地看完检验单,愤怒地把单子扔到兰天身上,音调拔高:“雷击致死?哈?你是想说我外甥死于一场意外么?”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兰天,语气不善:“市局是没人了么,找这么个人来糊弄我们。”
兰天没应对过这样的场景,抿着嘴不发一言,男人看兰天不说话,越发轻蔑,嗤笑一声,就要去动尸体袋。
“不能碰。”兰天一把拦住他,“无关人员不可以触碰尸体。”
男人火大,狠狠打开兰天的手,不耐烦道:“滚开!”
“你干什么!”时景舒三两步冲了过来,把兰天护在身侧,大声喝道。
“舅舅。”与此同时,严乐扶着郑媛,快步走了过来。
时景舒拉着兰天的手仔细查看,周围的警员拦在男人的身前,不让他碰到尸体。
男人接连受阻,心头火气更甚,在看到落泪的姐姐和外甥女后,狠狠瞪了警员一眼,转身劝慰二人。
“有没有扭到,活动一下我看看。”兰天的手腕处大片泛红,时景舒轻轻揉了揉,确认没大碍后,暗自松了口气,低声问道:“怎么回事?”
“应该是死者的家属,没什么事,你别担心。”兰天不想给时景舒添麻烦,在他看来也的确不是什么大事,他捏了捏时景舒的手指,摇了摇头。
时景舒从地上捡起初检单,底部长长的一道墨迹让这张单子宣告报废。
兰天手腕上的红肿十分刺眼,时景舒气恼他不把自己安全当回事,更愧于自己的疏忽。
“我要见你们负责人,让你们负责人过来。”郑齐揽过郑媛的肩膀,朝几人大声嚷嚷。
“我就是这里的负责人,有什么话你可以跟我说。”时景舒深深地看了郑齐一眼。
他护在兰天身侧,气势上只强不弱,冷声道:”但在这之前,郑先生,我需要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让你对我们的法医动手?”
“你就是负责人?我说呢,法医是个小娃娃,负责人也是个黄毛小子,市局就是这么糊弄群众的?”郑齐语气轻慢。
“我们每年交着上亿的税款,可不是让你们在这儿唱大戏的。”
严华近些年出资给东城各地搞了不少惠民工程,哪一个来谈工程的见到他不是客客气气的。
“我外甥不明不白地死了,你们说他死于意外?还是被雷劈死的。”郑齐摇摇头,鄙夷道,“你听听,这像话么!我活了大半辈子了,就没见过有谁是被雷劈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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