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疑了一下,她又把电话拨给了自己的死党,小池。小池似乎从深梦中醒来,带着埋怨地问道:“璐璐,你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啊?”
“小池,我家有……鬼,我害怕……”萧璐璐忙不迭地想要倾诉,可是却被小池不以为然地打断了。
“璐璐啊,不是我说你,大半夜的你不睡觉胡说什么呢?是不是做噩梦了?”小池哈欠连天地说,“你脑袋总是有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哪里来的鬼嘛,是你自己吓唬自己罢了!乖了乖了,不要闹了,好好睡觉吧!我明天要赶早去打工,先睡了哈!”
“小池,真的有,我听见哭声……”她的话还没说完,小池就不由分说挂断了电话。
听着电话里面的忙音,萧璐璐从来没有感觉到如此孤独和无助过,眼泪都要流出来了,是啊,说出去谁会相信呢?只不过会以为她是睡傻了说的梦话罢了!
那个哭声似乎意识到萧璐璐在求助,很识趣地止住了,又悄无声息地隐藏在静谧深处。只是萧璐璐并没有就此安心,她知道,那个哭声正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窥探着她,随时都有可能冒出来。于是抱紧了被子,一点一点地蹭到上面,死死地靠住床头,仿佛唯有这样才能找到一点安全感。
她没有想错,只要她精神稍微松懈下来,那个哭声就乘虚而入一般响起来,在她耳边萦绕不休,瓦解着她的仅有的意志力。她想逃离这个屋子,却不敢贸然行事,生怕双脚一离开床,站到地上,就会被什么东西抓住脚脖子,刚才的经历还鲜明如初,她一想到这个就觉得脚脖子直冒凉气,不由得把脚使劲缩了又缩,恨不得让双腿缩回腹腔里去才真正安全了!
在轮番的惊恐的折磨中,萧璐璐逐渐掌握了一个规律,大叫几声或者弄出点声响,那哭声就会戛然而止,于是她不敢松懈,扯起嗓子胡乱地叫着,为了壮胆她甚至唱起了“雄纠纠,气昂昂,跨过鸭绿江”,只可惜她的声音犹豫恐惧颤抖得厉害,调子更是跑到鸭绿江以外去了!
那个哭声似乎也猜透了萧璐璐的心思,渐渐的不再在乎她的喊叫,时断时续地哭起来。无论萧璐璐的声音多大,那轻声的啜泣都能清晰准确地传达到她的耳朵里,悲伤的,哀怨的,诡异的,十分顽强,掩盖不住,让她被冷汗浸湿的毛发一根一根地直立起来。
一人一哭声就这样打了一夜的持久战,就在萧璐璐身心疲惫,已经快要达到崩溃的边缘时,电话没命地响了起来,传来她父母关切的询问声:“璐璐,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她再也忍不住了,放声大哭起来,“爸,妈……我怕……”
“好孩子,不怕,我们马上就到家了,你再坚持一下!”萧璐璐的父母一边安抚着她,一边疾奔回家,当他们打开女儿的房门时,就发现平日里像鲜花一样水灵的女儿一夜之间变得憔悴异常,头发凌乱,脸色清白,眼窝深陷,哪里还是一个妙龄少女的样子,分明就是一个老妪的姿态。
萧母心疼地抱住女儿,“璐璐,你这是怎么了,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快点跟妈妈说说,孩子,你怎么了?倒是说句话啊!”
萧璐璐已经吓傻了,或者是说她根本没有了力气,紧张了一夜的神经因为父母的归来豁然放松,让她整个人仿佛瘫痪了,疲倦和无力瞬间胀满了整个身躯,说不出话也动不了。
萧父看到女儿如同痴呆的模样,一把拉过女儿的手臂,手指搭上了女儿的脉搏,“不行了,这孩子不知道受到什么刺激,我们还是赶快送她去医院吧!”
“大师,请你救救我的女儿!”接到萧母电话的时候,冷茉刚刚送走了店里唯一的一位客人,听到萧母的急切的恳求,连忙安抚她说,“这位女士,有事慢慢说!”
萧母听到冷茉的声音反倒沉默了一下,然后才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说:“想不到大师的声音这么年轻!其实我丈夫不相信什么鬼神的,他不同意我找您,可是我女儿她……她快崩溃了……”
也许是太心疼女儿了,萧母的声音有些语无伦次,冷茉知道这样没法把事情说清楚,便跟她约定了时间,让她来店里当面谈谈。
刚放下电话,就见洛塔穿着那双永远比自己的脚大一号的脱鞋踢踏踢踏地往店里走来,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哟,美女,不要看见我就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嘛!”洛塔露齿一笑,表情一如既往的灿烂,仿佛他从来就没有烦心事一样。
冷茉淡淡地扫了他一眼,“你不用上班吗?”
“今天我休假!”洛塔大大方方地找了一把椅子坐下,吩咐着柜台里忙碌的小边,“来杯柳橙汁,记账!”
小边看了冷茉一眼,见她没说话,便端了一杯柳橙汁过来放在洛塔跟前,然后从围裙的口袋里拿出洛塔的专属账本,一板一眼地记上几笔,然后用她那永远甜美的声音细声慢语地说:“255块了!”
洛塔端起杯子把柳橙汁一口气喝光,对小边挥了挥手,“知道了知道了,赶快去干活儿吧,发了工资一定还!”
“洛塔哥,你一周七天有六天半都在休假,一个月的工资够不够结账的啊?”小夜一边榨着果汁一边插嘴调侃地问。
洛塔也不理会他的讽刺,依然笑眯眯地看着冷茉,“小茉莉,看你这严肃的表情,是不是又有生意了?”
“有也跟你无关!”冷茉淡淡地扫了他一眼,语气里多了几分警告的意味,“我跟你说过,一,不要叫我小茉莉,听起来跟青楼名妓一样;二,少管我生意上的事情,知道多了对你没好处!”也不等洛塔回应,便推开门,走到里面的小型会客室去了。
小夜有些幸灾乐祸地看了洛塔一眼,“嘿嘿,洛塔哥,又被老板训了吧?不过你脸皮厚,应该不会受到什么心理伤害,我就不安慰你了!”
洛塔笑了一笑,没有答话,只是用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空空如也的玻璃杯,眼神变得深邃起来,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请问……”萧母这个时候按照冷茉留下的地址找了来,也许是因为天气热的缘故,她有些憔悴的脸上满是汗珠。
不等小边和小夜招呼,洛塔便从椅子上一跃而起,殷勤地招呼着萧母,“这位美丽的女士,您快请进,想喝点什么啊?”
“啊,我找冷茉大……小姐有点事情!”萧母心事重重,对洛塔的婉转的恭维充耳不闻。
“哦,原来是生意,您等一下哈!”洛塔恍然大悟,高声地对着里面喊,“小茉莉,有人找——”
冷茉出门来,招呼着萧母进去,同时不忘狠狠地瞪了洛塔一眼,然后怕他跟进去一样,重重地关了门。
“洛塔哥一来我们省了不少的力气啊,连招呼客人都免了!”小夜总是闲不住嘴巴,笑着瞟了有些失落的洛塔一眼,对小边说道。
小边仍然面无表情,声音甜美却答非所问地回道:“他,对老板,有意思……”
萧母一脸苦楚地对冷茉倾诉着,“自从那天晚上以后,她就一直说有人在她耳边哭,无论她睡在哪里都一样。可是我什么也听不到,她爸爸总说她胡思乱想心理作用,可是我能感觉得到,这孩子没有在说谎,璐璐她从来不说慌的,看过心理医生也没用!我和她爸爸都是医生,按说不应该相信这个的,可是眼看着女儿一天一天憔悴下去,我实在是没有办法,所以才来找大师,看这孩子是不是招惹了什么脏东西了!”
“你女儿没有说谎,你家确实有脏东西!”冷茉直言不讳地说,指了指萧母,“你身上有不正常的阴气,虽然不明显,但是绝不是你本身所有,是沾惹上的!”
萧母虽然是有心理准备,但是听了冷茉的话还是被吓到了,下意识地用手扑打着衣服,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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