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夫人提着裙摆径自上了台阶,福叔在她身后动手拦了拦,但他哪里是能拦得住傅夫人的人,只见傅夫人眼睛一瞪过来,福叔就颤巍巍地收回了手。她一走到门前,不假思索地一使劲,房门就开了,房里没有开电灯,她循着那一一盏烛火的微光走了过去,越发靠近那榻上的烛火就越发扑腾个不停。
“你这是不活了还是给东洋人吓着了?”
“你来就来了,闹这么大动静给旁人听到了让人笑话。”傅庭生说道。
“外边的特务就差站在门前当两石狮子给您看门了,我还怕旁人笑话不成?”
两人实在是吵闹个不停,福叔眼见着插不进话,也只好退后几步连带着拽过木香和文杏,两个侍女也很会察言观色,一时间觉得局势不对,木香朝着文杏使了个眼色,文杏了然,立马转身就去找傅颐轩了。
不过,这天一大早上,北大的文学部老师就给傅颐轩打了电话,问他之前地质学演讲的事情,本来算是一月份二月份的事情,结果硬生生拖到了现在,傅颐轩都想着随便找个由头不去了,可偏偏那位老师还算是他在国外的同门师兄,人家一而再再而三邀请,他也着实不好推脱了。
而预科的课程到了后面就渐渐少了起来,大多时间都是要用来给学生复习以让他们准备正式的升学考试,一下课容辛面前就围满了人。
“哎,容辛,你就跟我们说说呗,划划重点,我这实在是找不到门路了。”
“我也是,你就发发善心帮帮我们这些小蠢才吧。”
“去你的,张先生那句蠢才说的就是你,可别扯上我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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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辛,你就好心给我再讲讲吧。”
……
好不容易应付了这么一帮人之后容辛才有时间去找李渐青,自从那次和李渐青交谈过后,他们二人之间的交往渐渐就多了起来,两个人感情也逐渐深厚了起来。
李渐青见容辛来来往往耗费的时间长,一到他中午有课的时候就带了饭过来找他,他们约好到时在花园里见面,就坐在长椅上吃饭。
“你慢点吃,怎么今日下课的这么晚?”
容辛饿坏了,狼吞虎咽,支支吾吾说道:“要考试了,都在复习……他们……问题呢。”
李渐青泰然一笑,原来如此,他知道容小子功课好,这到了关键时候一众平平无奇的学生可就指着拔尖的过活呢,实在太过常见。
“你对要选的专业已经有了打算了?”
容辛说:“考古。”
“那可是新开的课程,师资良莠不齐,你可是要想好了。”
容辛说:“我不会杀人,也不敢杀人,我既然上不了战场,那就站在后方的散兵坑里,总得选一个自己要做的,那就选个喜欢的。”
“考古好啊。”李渐青来了兴致直接将碗筷放在一旁的长椅上,“泱泱大国,无数瑰宝,出世的、未出世的,隐匿于沙漠、海底、深山、冰川之中,数之不尽。要去探寻的可太多了,洋人已经盯上了这块肥肉,可我们自己碗里的岂能被狗给叼去?”
容辛说:“那我就是为了护住自己碗里这口吃的,能给后人也留下来。”
李渐青颇为欣慰的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容辛头顶:“后继有人,实为幸事。”随后,他又提起下午的演讲,“听闻今天下午有位很有名的学者要来讲述西方地层学,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去听一听?”
容辛眼睛一亮。
“你去听听也好,长长见识,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演讲就在下午一点,容辛火速吃完了饭就往学术厅赶,走进去时里面的人已经乌泱泱挤满了,容辛和李渐青勉强找了个落脚的地方。
隔了十五分钟之后,文学部老师刘仁良上台致辞。
容辛站在人群之中隐隐约约听到‘傅颐轩’三个字,他心想总不能这么邪门吧,又一边宽慰自己肯定是听岔了,那个纨绔虽说是留过学的,可没听过他有这个本事。紧接着他就听到台上的话筒传来一阵掷地有声的声音:“能邀请到傅颐轩傅学长实乃鄙人之荣幸啊……”
随后,傅颐轩就出现在台上,他微微笑着,身处讲台上而泰然处之,不骄不纵,看上去像是脱胎换骨一般,险些让容辛有点不敢认了。
随后他只听到傅颐轩铿锵有力地说道:“地层学是一门始于洋人的学问,不知大家可否还记得上世纪末洋人斯坦因在新疆寻宝一事?”他说,“斯坦因借以考察研究之名,实则在我国西北大肆盗掘宝藏,可这人很蠢,他目的纯粹,就是为了宝物去的,反而轻视了科学……”
傅颐轩站在台上侃侃而谈,容辛则站在人群中心惊胆战。
他眼神不经意扫过李渐青,就看到他失神一般的注视着台上的傅颐轩,容辛顿时觉得更加不好了,他一时间立马就想起了当初傅颐轩听见李渐青三个字时候的神情,那样子活像是要把李大叔给手撕了一般,他心想这要是两人见面非要打一架不可。
傅颐轩挨一拳倒是不要紧,而李大叔这把老骨头可受不起傅颐轩那沙包大的拳头。
演讲只有短短一个小时,结束之后,容辛立马拉起李渐青,打算从后门逃跑。
可李渐青站着不动,他能感觉到对方的手在微微颤抖,泪花也在眼中打转。
容辛有些急了,可他只听到李渐青喃喃自语一声:“长大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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