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无忌接的这活,实在就跟烫手山芋似的。
这事他实在推诿不得……你说,圣人就将这件事说给他听了,他如果不敢,圣人怎么会饶过他?问题是,空穴来风,必定有因,他如果查出来,你叫圣人的脸往哪搁?
唐初风气虽然逐渐开放,但这种程度的就够的上丑闻了,大家都遮掩还来不及(其实贵妇养面首是有的,但都没有明目张胆地来,风气最开放的时候,也就是在武则天当政以后)。
惴惴地接下此事告退,还没出宫门,就迎面碰上太子了,于是太子邀他上东宫喝茶,就有了这件事了。
长孙无忌这样一说,倒也并不指望李治给他出主意,只是刚好碰上这件事,又刚好碰上李治罢了。
李治一听,先是惊讶,然后也愁上了……
从太子东宫回了宰相府,知道长孙无忌回府的儿子女儿自然拜迎。
看着长得清清秀秀的女儿们,长孙无忌始终记得他的妹妹长孙皇后如何在宫中孤寂的模样……纵使他一度也希冀在妹妹之后,能再把女儿送进宫里。但在承乾和李泰的事后,也歇了心思了。
在唐初,他本就是朝廷的重臣,为了在太宗之后继续维持这种局面,他不顾压力力荐李治,固然有他的心思,也是李恪的权利欲太重。所以,不仅是李治仰仗他,他更是背靠李治。
高阳公主私通之事,另外还牵扯到了,她的驸马房遗爱曾拥立李泰,原本身份就敏感,更何况现在他自己还牵涉其中……
……
不管政治硝烟如何,总之一个月后,东宫上下就开始集体搬迁了。
太子府设在原隋朝的宰相府,占地面积和规格都做了扩建,此事也是交给长孙无忌和太子府左右春坊监督的,中间,还应李治的要求改了园子和几处重点的寝殿。
在那之前,太子妃下令准备迁居以后,已经陆续有一批物件运至太子府,等真到了乔迁之日,反倒只剩下些细软和人了,几乎等同于两手空空地搬家。
因古人注重乔迁大事,所以挑的也是良辰吉日。
孙茗之前是不知道,等知道的时候都万事已定,所以再多问也是无益。
出东宫的时候,孙茗做的是装饰较为朴素的牛车,相对来说,没有马车那么颠,用马车来驮包袱细软的多。
出宫门走的是内城,也就没有孙茗想象中的繁华和吵闹。
也没有太久,车就停下来。与她一道坐在牛车里的花枝服侍她的。见车一停,就先揭了车帘一角,确定是到了太子府,才率先钻出来,再扶着孙茗下车。
下了车,发现一众携着女眷的牛车都从偏门进入,在内院前停下,余者都是在太子府正门口就停下了。
从一大早就被挖起来梳妆,准备搬家,孙茗早就疲软了,此番一到“新家”,也不管安排得合不合意,听了太子妃训完话,忙不迭地被花枝花蕊搀着回了她的落院,连沿途的景色也无暇去看。
花枝原还想先去打听厨房和用膳来着,见自家娘娘回了寝殿,都没见打量,就着床榻就睡过去了。
“……”花蕊也看着花枝,不知道该怎么办。
“先把库房的东西都收拾一下,这里就先别打扰娘娘了,再收拾两身衣裳出来,对了,把娘娘的收拾都取出来,按照以前的样子摆放。”还是花枝先安排起来。
然后两人将事情一拍板,又叫花萼花椒去把人员分派一下。
之前被李治指给孙茗的吉祥和赵意两个太监最后倒是有了大用处,库房的东西既贵且重,放给外人搬或抬,两人都不太放心,就索*给他们了。
然后孙茗这一觉睡得昏天暗地,等她醒来的时候,李治已经用了晚膳,半躺在她身边看书。
“这是醒了?”李治两眼盯着书,头也不抬地问:“睡得跟只懒猫似的……”
孙茗拿眼睛瞪他,见李治自顾自地看书,就将他手中的书抽走,李治这才看向她,挑着眉,也不说话。
放软了姿态,笑着用头靠着他的肩,一手将手中的书丢到床榻底下,然后搭着他另个手臂,然后在上面画圈圈:“太子这是在看什么书?有没有妾好看?”
要说孙茗这媚眼,自然没有武媚娘那种天然媚态,但是,也是说不出来的好看……孙茗年纪轻,皮肤嫩,在烛光下粉得如玉一般地透。李治被她一声娇媚的声音一哄,就轻笑着凑近,再亲一亲。
孙茗继续瞪——不是应该她一发嗲,李治就软了吗?怎么现在剧本有点不对?李治这是取笑的笑吗?
李治立时就被她这番模样逗笑了,再亲一亲,又是取笑她:“你这个猫脾气,究竟是怎么养出来的?”
孙茗拿手指状似猫爪似得挠一挠:“自然是太子养的~”
“本宫可不敢养猫,”说着,就抓了她的爪子,凑到唇边,又是亲又是舔:“若是养一只名叫‘阿吟’的猫,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话一落,孙茗就扑上去,把他压在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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