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士森的语气带着略微紧张的责备:“你在哪里?”
郁宛西不喜欢邵士森现在说话的口气,但现在关键时刻也无心与他计较,看了看路牌,:“我在石岭镇,我的车被撞了。“
“你有没有受伤?”邵士森的心被揪起,紧张地问道。
郁宛西看了看自己被撞青肿的手肘,说道:“没有,还好。”
“打急救电话了吗?”邵士森的心略松了松,边走出办公楼边跑向停车场,一边控制情绪,冷静地问道。
“打了,已经过半个小时了,还没过来。”郁宛西看了看四周寂静阴森的坏境,还有面前垂死挣扎的野狗,全身惊悚的汗毛都张扬开,颤颤地恐惧道:“我撞死了一条狗。”
邵士森的脚步一滞,背身一僵,她从来都是怕狗的,自从那天晚上后,她更是怕极了狗,每一次在路边看到,都会躲得远远的,现在的她一定害怕极了吧?
邵士森之前去过石岭镇,知道那条路格外僻静,尤其在夜里,就算他一个大男人在那开车都有些心悸,何况现在她一个单身女子在那里车子瘫痪着,面前还有一条被撞死的狗,她一定吓坏了吧?可是即使这样,她也倔强得不给他打一个电话,若不是小玲告诉他,他也不会知道,那么她是不是就打算在哪里过夜?还是她已经在害怕和危险的时候向了另一个人求救?邵士森在万分担忧与焦虑之余又不免几分失落和彷徨。
………【第112章害怕】………
一路上邵士森开得很快,出了城,虽然两边有路灯照耀,但雾气太重,邵士森在安全的原则上已将油门开得最大,他们的电话一直通着,因为他专心开车,并不能一直与她保持通话聊天,打开了车子里的音响,放一段舒缓优雅的音乐想以此放松她害怕紧张的心情。
郁宛西明白他的意图,可此时此刻她颤悸的心怎么也安静不下来,他离那条狗的距离很远,就那么远远对峙着,它的眼睛还是很亮,它的面部在抽搐中尤其狰狞,没有一点月光,乡间的雾气浓重,郁宛西感觉自己什么也看不到,只有那条狗的眼睛是最亮的,也是最恐怖的,它快死了,可是他那么仇恨地看着郁宛西,仿佛要将郁宛西看清楚,认清楚,是要复仇吗?是要报应吗?郁宛西就这么傻傻地与这条狗对峙,她害怕狗,从小都怕,也因为郁宛琪死的那天晚上的那条狗,让她从此更加惊惧狗,而且是所有的狗。
正当郁宛西心惊肉跳之际,那条奄奄一息的狗突然从地上腾跃而起,猛扑向对立着的郁宛西,在郁宛西的一声尖叫后,电话突然中断了。
邵士森反复地按着重拨键,电话却是一次次地无法接通,邵士森的心越焦急不安,大力踩向油门,行驶在烟锁浓雾中。
那条狗用尽最后的力气扑向郁宛西,终于死去,郁宛西在惊魂未定时握在手里的手机也扔飞了出去,她的身上沾染了斑斑血迹,那是那条狗袭击她时留下的,狗就在她的旁边,即使已经死了,眼睛却依然睁开着,郁宛西摔摊在地上,一点点惊悚地后退,手机又在寂静无声的夜里惊心动魄地响起,震动在她的身下,郁宛西再也克制不住地哭泣不止。
“宛西,是你吗?怎么了?生什么事了?”
郁宛西再胡乱中按下电话,也并未仔细去看来电显示,急切焦虑的声音自然不是刚才的邵士森,而是叶萧岑。
“宛西,你还在吗?你生什么事了?你在哪里?我去找你。”随着郁宛西越哭越厉害,叶萧岑的心也被更紧张地纠结起,印象中,郁宛西从来没有这样哭过。
“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要再出现?既然当初可以放手,可以走得这么彻底,现在又何必回来再扮演大情圣?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所有的都是错的?”郁宛西语无伦次地对着电话边哭边喊。
“都是我不好,是我的错,宛西,我求你,你告诉我,你现在在哪里?让我找到你,不管你怎么怨我,恨我,打我,骂我,我都一并承受,只求你告诉我你现在在哪里?”叶萧岑现在真的无心去分析她怨恨背后的来龙去脉,现在的他也同样极度混乱,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找到她,他感觉到她现在正处在危险的境域中。
“晚了,一切都晚了,那条狗死了,郁宛琪也死了,死了就再也活不过来了。”郁宛西瘫坐在地上,看着那条已死去的狗,那双睁着的眼睛却依然瞪着她。
郁宛西还是在慢慢退缩,退至不能再退的位置,抱着自己颤抖的膝盖,害怕得只剩下呜呜的哭泣。
电话断了线,叶萧岑不断地拨打着,却始终无法再接通。一边拨打电话,一边驱车在城市的角落盲目地寻找着。
………【第113章浓雾重重】………
邵士森找到郁宛西时,茫茫夜空下,看到她蜷缩成一团,颤抖着幽幽啜泣,心一下揪疼,又一下软化,疾步跑过去,抱住颤颤抖的郁宛西,柔声唤道:“宛西。”
郁宛西抬起泪眼看到风尘仆仆的邵士森,她的目光在极度惊惧吓后变得木然呆滞。
他伸手拂过她脸上的乱,抱着她轻轻拍打她的肩:“没事了,没事了。”
郁宛西揪住邵士森的衣襟,语无伦次地说道:“我撞死那条狗了,那条害死郁宛琪的狗。”
邵士森这才去看不远处躺着一条惨死的狗,那一滩血迹在公路上,狗的尸体却在路旁,了然间流露满腔的心疼,将惊颤不已的郁宛西抱得更紧了。
而同时,那急救队员也赶了过来,在灯光的打耀下,邵士森这才现郁宛西的身上血迹斑斑,虽然刚才已经确定她没有受伤,在身上看到大片血迹还是心惊,紧张地问道:“这血?”
“那条狗的。”郁宛西盯着那条狗本能地说。
“没事了。”邵士森登记好资料,便将郁宛西抱上车,温柔地说道:“我们回家。”
郁宛西愣了愣,回家?那个华丽的城堡?那个空荡的牢笼?到底是谁禁锢了谁?
一路上郁宛西没有说话,望着窗外,依然浓雾重重,烟锁重楼,竟在茫然间分不清路在何方?
放置着的电话惊跳而起,邵士森习惯性地伸手去拿,白色的翻盖手机是郁宛西喜欢的,刚才警察在地上捡到,交给他的,那是郁宛西的手机,小小的屏幕上跳动着一连串号码,并未显示名字,邵士森拿起电话,还是递给了郁宛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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