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虽为同胞两家,但是分家上一直不太和,行业上也是各管各的,不过多少还是会帮衬一下。”
南仲微微抬起头,“他?想将长房打压下来扶持二房?”
耿少怀点头又摇头,南仲不解,“那是为何?”
“长房握着绝大部?分产业,附庸国相,吴修想的是临死前拉下一把?。”
南仲愣住,“临死前?”
“是,我亲见过他?,已是病入膏肓了,强留一口气撑着身子。”耿少怀也精通医理。
说到病,好像王也是如此吧,子淑说王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恐要时日无多,待真的换了主子,这天下又要生?变了,“你找上我,是想让我助吴修将长勺氏压下吗?”
耿少怀点点头,“正是,若能将长勺氏拿下,子川便少了物?力?,无需侯爷您动手,只要做支持的一方,对于侯爷对付子川是再好不过的了。”
“几分把?握?”
耿少怀伸出?双手摊开手掌收回了一只手的拇指,“忘归楼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
耿少怀走后?南仲并没有过多思考他?说的这件事,喝了一口茶一直在想昨晚上到底干了什么,似乎就像丢了记忆一般,他?只记得他?昨夜做了一个很吓人的梦。
自?己躺在满是尸体的战场的血泊里,数支箭立在自?己身上,感觉不到疼痛,就好像死了一般。
夜深,宾客出?府去,府上变得极为安静,子淑驮着一个大物?,心力?交瘁,埋怨道:“酒量不好还喝那么多酒!”
她是极少看南仲这样的喝酒,以前他?不喝是因为怕误事,今日他?喝了这么多,恐怕是因为她的阻拦,又或许是子信的言语激怒了他?。
南仲的往事总是伤心的,在她看来大抵都是不幸的,他?不轻易流露着悲伤,而人前的风光并不能将这些?不幸与悲伤驱散。
驮着人,一步一倒走了不知道有多久,现在子淑都在烦房子太大也是让人头疼的。
临到前府与后?府的分道点,子淑止步犹豫了。
把?他?送回他?房间?想了一些?可能发生?的事情后?子淑还是摇了头,如今侯府经?不起风浪。
长廊处的空山与远山还在感叹着主子们的情感,这人就来了。
远山赶忙上前,“夫人。。。家主他??”
空山见子淑脸上泛着红也知道自?家主子有多沉了,于是扶住了另外一边。
“去打一盆洗澡的热水。”
“哎!”远山向领了恩旨一样高兴的快步离去。
有了空山她也就能轻松一点了,弯弯绕绕,时不时还要停下来,好在总算到了。
外房有一张榻,子淑就将人扔到榻上。
一身酒气,可不会让你上床的。
“你出?去吧,这儿有我。”
空山杵在哪儿,十分犹豫,来时的路上他?可是分明听见家主喃喃着别的女子。。。像是忏悔的道歉,而妻子就在旁边听着。他?能不担忧家主之?后?吗。
所以把?将军仍在这儿,合适吗?
子淑见空山那个担忧的眼神,立起身子直视,“还怕我会吃了他?不成??”
空山打了个寒颤,忙的摇摇头退了出?去,“主子啊,您别怪空山,这夫人。。。”
房门被关紧后?子淑暗松了口气,就怕这个醉酒的人胡言乱语。
正准备出?去看看水好了没有,手腕被一只粗壮有力?的手握住,“不要走。。。”
也许喝醉了有喝醉的好处,能让她有借口独处。子淑回坐下,拍了拍他?的手,“好,我不走。”
也不知道南仲在想什么,从回来的路上就一直在拼命的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都怪我太懦弱。。。”明明眼睛是闭着的,可眼角的泪一直向耳后?涌出?。
这陈年烈酒的酒劲还不是一般的大,南仲的潜意识里想的都是些?痛苦的往事,伤心到深处自?然泪流不止。
在子淑拿出?帕子替他?擦泪的时候,南仲睁开了眼,只不过见到眼前的人只有模糊的影像。
心中苦楚,万般无奈都不想藏着了,南仲觉得就像压了几千几万斤重?,压了他?十几年快要喘不过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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