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些烦人的账本活。”叶轻舟的心情也轻松了一些:“侯府账面复杂,再把家算亏了。”
“还怕我败家啊?”苏照歌不忿道:“我算账还行的。”
不过说着怕她没碰过帐把家算亏,可能是真的怕她无聊,可能是真无所谓自己的账面好坏,苏照歌说完,转天叶轻舟就送了两箱子账本来。
苏照歌翻开看了一眼,只觉得叶轻舟现在做事真是实在,说送过来就什么小帐都没落下,翻开这边第一本,隐约是什么来往礼单,下面的数她看一眼就眼晕,再翻开那边第一本,是厨房的帐,什么鸡蛋几十斤鱼几十斤……
“我不明白你有什么想不开的。”季玉钟说:“怀着孕,不好好卧床休息,为什么要算这么麻烦的数?还得我跟着你来,我最烦算账了。”
“我没叫你来呀。”苏照歌奇道:“我跟阿久说这事的时候都没提过你。”
“你没提过,兄长叫我来的。”季玉钟一脸菜色:“他觉得你可能会有什么不懂的地方,边上有个我可以商量着来。我说我在流风回雪楼的时候也不负责管账,他说不重要,万事可以学,正好两个人学一学还算热闹,省得无聊——最后这一句才是他的真实想法吧,怕你无聊!”
“哦。”苏照歌忍俊不禁:“想法真奇怪,你是及冠了的弟弟,他不在家,却把你派过来,他半点不在乎避嫌的吗?”
“苏姑娘冷静一点,你在流风回雪楼跳了好几年舞,全京城就没有男人没看过,这他都不在乎,这种小事怎么可能在乎。”
“还是说在用这种方式告诉我,他真的不会限制我呢……”苏照歌嘟囔了一声,随手抓起一个账本瞎看——她压根不会,当时其实是话赶话说到这里,她看个热闹,并不打算认真学。
天爷知道,她看到数字就头晕。
她随手翻开第一页,这账本封面素净,长宁侯就随手勾了个“军”字。
嗯?军?什么军?
苏照歌打开一看,还没来得及看数,先被名目吓了一跳,立刻把账本合上了。
“怎么了?”季玉钟奇道:“看到鬼了?”
“差不多吧,”苏照歌又小心地打开看了一眼,确定了。她迟疑道:“……是军粮。”
“啊?什么军粮?”季玉钟也一愣,把那账本接过来翻开,果然细致写着粮食几万几万石,走哪条路去的塞外,路上损失了多少……
是长宁侯府出钱发的军粮,涉及金额岂止几十万两白银。
苏照歌和季玉钟对视,彼此脸上都有点空白。
“正常军粮是由户部调度发往四方边境,官发官运,从来没听说过长宁侯府……不,从来没听说过有哪家人自己掏这个钱。”苏照歌说:“这是大事,而且太敏感了。”
首先是这钱太大了。边境军最少的也有五万人,那是五万个人,不是五万条狗,人一天吃三顿饭,吃上一个月就不是小数,耗量相当巨大。
而京城中基本上没有能掏得起这笔钱的人家——或许有,但是偶尔出个半年一年的或许可以,要是……
苏照歌往后翻了一下,骇然发现这账本从六年前开始记,一直记到今年上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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