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桥生已经团在今辞睡的位置上,极其缺乏安全感的姿势,头发虽然摸着软,但依旧不能掩盖它经历过一次胡乱的修剪。
而稍长的纯黑发丝贴在脸颊上,与病态瓷白的皮肤形成对比,使得桥生看起来更加脆弱。
今辞坐在床边,撩开那几缕头发,手指摩挲着小孩的眉心。
此时,桥生动了动,衣服领口下滑,露出锁骨以下的部分皮肤,青绿枝叶起伏间似浪起,纯洁天真的小苍兰花往心口处绽放。
那是今辞曾经的手稿,却不想在这样情形下再次见到,还被爱人纹在了身上。
仿佛它本该与他相融,他的少年,本就是他心上的Freesia。
重新替桥生理了理衣领,他轻抚小孩脸颊静坐了好一会儿。
视线从桥生的睡颜移向窗边,入目的是他亲手做的陶艺花盆,重新黏合的花盆因为碎裂程度,已经没办法复原。
那磕磕绊绊拼凑起来的花盆,被主人固执地装上一些泥土,已经有土渣从裂缝里漏出来。盆身上磨蹭花掉的图案,是小孩与他一起画的Q版画,他画的小猫,桥生画的小狗,又加了一些小苍兰花朵。
此时,他眼前似又浮现那刻进肌肤深处的纹身,那满满的洁白、青绿在今辞心里落下了一层又一层薄雪,直至堆叠到一定的厚度,霎时压地他心尖酸涩。
“桥桥,你啊,还真是个小笨蛋。”今辞轻声低语,指尖触了触小孩的颈窝。
桥生这一觉睡到近九点,李澜已经把伞和帽子送过来了,今辞心里系念着桥生,不好走远,就拿着门禁卡接李澜进来,这会儿正跟他站在单元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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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总,您和那位先生的照片已经删除干净了,不过,您昨晚又被拍了。。。”
“没事,不用管。”
“好的。”
“对了,场馆的那幅《Freesia》撤下来吧,送回家里画室,用进门右手边玻璃柜第二格里的画框装好,放在原处就行。卖出画所得的资金,到时候汇总捐入慈善基金会。今天几号了?”
“1月12号,怎么了今总?”李澜有些疑惑今辞为什么问出这样的问题。
“还有两个多星期就过年了,从今天起一直到复工的时间内,我都有事,事务所期间需要处理的工作发到我邮箱,如果有特别的情况发生,直接电话联系我。”
“好的,今总,那现在我先去场馆了。”
“嗯。”
然而,二人话音刚落,李澜还未转身离开,楼道里就传来一阵声响。
桥生醒来的时候,头随着他意识的回笼有些晕痛,而当他没有在房内看到今辞的身影时,杏眼里顷刻间溢满惊慌失措。
可身上的被子以及昨晚,这种今辞切实存在过的感觉似乎让他下压了下自己急促的呼吸,但手却抖个不停。
迅速掀开被子,顾不上其它,穿着单薄的睡衣光脚就跑了出去。
客厅、洗浴室、书房、厨房、次卧他都寻了个遍,依旧没有今辞。
他愣愣地站在客厅,眼前有些发黑,一直是他的幻觉吗?
不会的,不会的。
他没办法相信自己,也没办法相信存在于自己脑中的记忆。
而他曾经疯掉太多次了。
他喃喃着摇头,并不知疼痛般咬破自己的下唇,片刻后微微低头,却看见茶几上的超市塑料袋。
而后,往门外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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